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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兄,我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若你仍執迷不悟,不肯與神殿合作,那喝了這杯酒,我們這一生、從進宗就親如兄弟的情誼,也就做個了斷。今後各奔東西,我也再無牽掛了!”丹霞峰陳淵庭的書房內,何坤榮說道。
“何師弟,你我相識一百多年,同進宗門,同為散修,又一同來到了雲霧宗,難道你一定要陷我於萬劫不複?
當初,就是在你慫恿下走錯了一步,結果是一錯再錯,實在是對不起宗門。回想起來,姓袁的說得也沒錯。一念之差,做了許多對不起宗門之事,的確無顏再稱大長老,…”
“當初若不是他們提供丹藥,你的修為能提高、能升任大長老?可能到現在,仍是他手下的弟子,起早貪黑地為他賣命,這些你就沒想過,將過錯全推到了我身上?
你我修真之人,上百年的艱辛努力,就是為能提高修為,走得更遠。隻有自己強大才不會被人欺壓,用什麼手段有何不可。假若姓袁之人,修為仍未提高,今天,他敢這樣直接斥責你,假若你我修為超過了他們,這宗門的一切誰說了算?
執迷不悟就是死路一條,你生性懦弱,不是能做大事之人,若再不靠著一棵大樹,修為想更上一層樓,那完全是在做夢。離開宗門,隻要姓袁的將你所做之事對外宣揚,哪裏是你的容身之地?”
何坤榮越說越激動,舉起了酒杯。“若不是要靠你去解開封印,放出‘綠魔聖皇’,你我早就各走各的路了,哼!”
凱旋而歸,袁嘯天回到宗門大殿時,恰好遇到陳淵庭。修為提升到了金丹後期巔峰境的他,對他大量貪墨晶石、靈草之事,再也無法容忍。
將他叫到會議室,當著趙長老的麵同他談話,拿出他的總管姓溫之人的親筆信,這些年出賣宗門的交易清單,讓他的老臉就根本沒處放。
“… 你派江天舜殺他,然後你親自出馬去山林毀屍滅跡,無非就是想找到他留下的儲物戒指、他的賬本。你千算萬算,很不幸,那個賬本最後落到了我的手中,我來讀給你聽聽。
要不我將賬本交給修真聯盟,讓他們出麵來評判其真偽?宗門預選賽,為了你陳氏一脈的後人,不惜向‘通明鼎’做假、不惜下毒讓弟子肖雲帆散去功力,不惜讓你的後人服下‘怒神丸’,這些事你也否認得了?”
“何坤榮,同你相處一百多年,你的野心,難道我會不清楚?想當年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不在這世上了。罷了,沒想到我陳淵庭一生努力,竟會落到天怒人怨、眾叛親離的地步,這都是拜你所賜、是我有眼無珠,結識了你這種人!”憤恨之下,將他斟滿的酒一飲而幹,意思很明確,就是一刀兩斷。
“陳兄,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陳氏一脈,為了我們能有出頭之日,不得不這樣做!”何坤榮見他飲下後,抱歉地說了一句,從洞府中出來兩個綠眼之人,其中一個竟然是他的外侄孫陳君皓。
“幽日殿主,事情辦妥了!”何坤榮恭敬地說道。
“同他磨蹭了半天,不趕快行動,還待怎樣?” 那個瘦高、被稱為‘幽日殿主’之人,毫不客氣地吩咐道。
後山深穀中的封印,外人是絕無打開的可能,唯有本宗身具金丹期修為的大長老,才有權在藏書閣秘室研讀本宗門特殊的禁製、封印。作為大長老的陳淵庭,自然能解破一部分封印,喝下‘神族’秘製的藥酒,暫時喪失自控能力的他,經過一個多時辰的努力,破解了一些禁製,放出了用禁製、封印拘禁的‘神族’大能的魂魄。
“哈哈,哈哈,幾百年了,我不死之身終於複活,又得以重現江湖,哈哈,哈哈!”一道碧綠的煙霧,從封印中溢出,逐漸凝聚成人形,那團人形煙霧,猙獰地咆哮道。
“恭賀聖皇複出,聖殿一統天下!”三人匍匐在地,誠惶誠恐地齊聲恭維道。隻有喪失了意識的陳淵庭,仍傻呆呆地站在那裏。
“哈哈,哈哈,就用你的金丹,來助我元氣恢複!”就在三人的注視下,碧綠的煙霧從他胸膛穿過,消失不見。
“外祖爺,你能為聖殿獻身,無尚光榮!”將他的屍體送回到丹霞峰臥室,陳君皓最後望了一眼,養育、培養他的外祖爺,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轉身同‘幽日殿主’、何坤榮一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