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辦《時代文學》(2 / 2)

加了編稿,端木蕻良使出混身解數,如延安方麵是請丁玲代為組稿。從西安分手,蕭紅再未與丁玲有過聯係。當丁玲郵來延安作家雷加的小說《帽子》端木蕻良馬上安排,並依據丁玲來信的介紹,寫了《關於雷加》一文,向香港和海外讀者熱情介紹延安的作家。後來又發了劉白羽的《向太陽》。再如在4期發的“蘇聯文學專號”,是通過戈寶權提供了稿件和圖片。這樣在實際發表作品中,就又有了林淡秋、劉白羽、雷加的小說;周鋼嗚、胡繩、林煥平、華崗、於毅夫等人的文論;臧克家、柳亞子、劉火子等人的詩歌,戈寶權、葛一虹、柳無垢等人的譯作;荒煙、司徙喬等人藝術作品及史沫特萊、辛克萊等外國作家的作品。刊物還扶植了一批新人新作。

《時代文學》剛創刊一個月,蕭紅因做手術住進瑪麗醫院,端木蕻良的壓力更大了。每月要按期發稿,可他隻有文協派來的一個助手袁大頓。袁大頓是文藝通訊部的成員,又在《時代批評》做編務,《馬伯樂》下篇連載就由他在編輯。由於國內政局動蕩,組稿來稿不暢通,要維持十幾萬字的發稿量,端木蕻良不得不以多種化名親自撰稿補充版麵。在第一期裏,他化名紅樓內史、倪朔爾、度曲郎、莊生、東方亮、阮鹹、陶栗裏、蒲梅齡等撰寫了一批小品、雜文、詩詞來充數。第二期,又化名蘿鬆窗、代代、東方亮、燕青、度曲郎等撰稿,直到第三期始,稿源增多他才減輕些工作量。在緊張的辦刊中,他又惦著蕭紅的病,常常由袁大頓陪著從九龍過海到香港島的瑪麗醫院去探視。醫院在島的西南角靠海,他每次去都要沿海繞半個香港。

《時代文學》第二期,發表了蕭紅著名的短篇小說《小城三月》。這是寫她繼母梁氏的母親改嫁前所生女兒開姨的婚姻的故事。這部作品寫於《呼蘭河傳》之前或同時,落款注明:“1941年夏重抄。”應是端木蕻良找人謄寫後發表的。配合小說端木蕻良繪了兩幅插圖。按蕭紅主張,一幅畫的是一架馬車在雪中飛奔的情景;一幅是女主人公翠姨手持網球拍隔河想往大城市的深思圖。蕭紅親自擬了文題。插圖落款,標著“插圖設計荊坪,繪製者,金詠霓”端木蕻良本名“曹京平”,荊坪是京平的諧音。“金詠霓”是他新的筆名,取自楚辭“虹霓紛其朝霞兮”,有曙光在前的意思。

為懷念與美國作家史沫特萊的友好交往,端木蕻良特地在《時代文學》第一期,增發一個“史沫特萊專號”,發表了她的生平介紹和作品《這樣微小的事》,並配發了她的照片和簽名手跡。在該刊後記中寫道:“感謝有世界榮譽的女作家,中國光輝的友人史沫特萊女士在返國的匆促中特為本刊撰稿”。以後兩期又連發了她的《最後的勝利以後》、《遊擊隊的軍事法庭》,直到太平洋戰爭爆發。在《時代文學》第四期上,端木蕻良發表了辛克萊的《告歐洲淪陷區書》及他致蕭紅書信和簽名的影印件。

11月出版的5、6兩期合刊上,端木蕻良親自為病中的妻子蕭紅打出出書廣告:“蕭紅女士文藝巨著《馬伯樂》(上篇已出)《生死場》(十二版)《呼蘭河傳》(即出)”。端木蕻良對他和蕭紅的作品一貫是低調的,而這次,他打出“三大名著”的字樣,無疑是他對蕭紅文學地位的肯定。同時刊出“魯迅評蕭紅語”,引用《生死場?序言》中有關“力透紙背”那一段評價。這3本小說都由周鯨文的時代書店經售。《呼蘭河傳》於年底由桂林的上海雜誌圖書公司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