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君色推開他,就要往前走。
推開了一個夏博,後麵是龍清:“老大,你也太能睡了,一覺直接到大中午。”
君色麵上閃過一絲尷尬,直接推開龍清:“邊兒玩去。”
龍清後麵,站著戰拂和顧侗,這兩位性格一個比一個的冷淡,顧侗看著君色,麵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
“昨晚,窗外有點不太平。”
“不巧。”戰拂接了話:“我在陽台看夜景。”
君色直接掩麵,就要離開,卻被夏博緊緊拉住,君色回頭,夏博一臉感動。
“老大,我敢斷定,他對你是真愛。”
“五樓的牆,可不是說爬就爬的。”
“滾犢子!”君色臉一黑:“別說你們沒爬過牆。”
“反正我不會爬牆。”戰拂冷冷的說道,和顧侗轉身就走。
而在後來的一個夜晚,戰拂奮力爬牆的時候,想起當時自己說過的這句話,都不免得在夜色下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食堂吃過了飯,君色又直接回了宿舍躺著,早上既然沒去,索性直接讓夏博去幫她請假了,說是肚子疼。
請假這個梗,肚子痛百試不爽。
回了宿舍,君色在床上睡了個底朝天,天知道她有多累,最近身子骨像是散架了一樣,雖是都覺得酸痛酸痛的。
看來是要節製一點了。
墨先生這個人表麵看著挺斯文帥氣的,為人又冷漠寡言,但是到了夜晚……想到那模樣,君色的一張臉就皺了起來。
她這經過千錘百煉的身子,都有點受不住啊!
第二天,君色也請了假,大清早的,收拾收拾就出了校門,打了個車去明月山。
明月山名字聽著挺斯文,卻是一座實實在在的墓園,位於京都和楓城的交界處,那兒風景秀麗,人跡罕至,漫山遍野都是鮮花和青草。
這是君色唯一的印象。
車子在墓園停下的時候,遠遠的就已經看得見一輛黑色大眾車停在了門口,而在黑色車子的不遠處,聽著一輛香檳的賓利。
君色付了錢,下了車,直接上去敲了敲後車窗。
車窗搖下,是一張帶著笑意的麵孔:“你來了。”
牧之鳴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男人已經四十九歲了,但是歲月似乎格外的關照他,那張臉上一絲一毫的皺紋都沒有出現過,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君色站在他麵前,都要矮上一個頭。
男人的眼睛波瀾無驚,從來都是一個樣子,從不為任何事情激動,也不為任何事情傷心,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一張臉隱約看得出來是上帝的傑作。
恍惚間,君色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十五年後的墨漣。
司機在車上並沒有下來,牧之鳴往前走著,君色緊跟著並肩行走。
君真的墓地在半山腰,需要步行半個小時,腳踩在地上有些鬆軟,這個片區好似不久前才剛剛下了一場雨。
“牧叔,看你樣子好疲憊,最近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嗎?”
牧之鳴抿唇一笑:“我呢,隨時都是在忙的,疲憊也是正常的,好在今天呢,拖了阿真的福,可以休息一天。”
君色聽著也笑了:“對了,天傲哥回國了沒?”
牧之鳴搖了搖頭:“他現在一心鑽研他的醫學,也很少回來。”
牧天傲,是當年牧之鳴和君真戰友的兒子,戰友兩夫妻死後,他倆就直接收養了這個孩子。
“誒,牧叔,其實我呢,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你說。”
君色搓搓手,麵上帶著一絲笑容:“你呢,年紀也不小了,天傲哥呢近幾年差不多也會成家了,倒是你,孤家寡人的,到時候一個人肯定要無聊死,我覺得吧,你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相個親什麼的。”
要君色說,就他牧叔這個身材長相和能力,迷倒一片年輕姑娘都是不在話下的。
聞言,牧之鳴沒什麼反應,良久笑了笑,一隻手搭上了君色的肩膀和她並排走著。
“我呢……”要說的話好像斷在了口中,牧之鳴那笑容緩緩的收斂了去,眼眸裏逐漸聚著愛意。
“阿真,一直活在我心裏。”
那句話,帶著無盡的蒼涼和濃厚的愛意。
身旁的男人是她最好的叔叔,最疼她的叔叔,也是愛了她母親一輩子的男人,君色的眼光不由得眺望到半山腰上。
如果當初老媽沒有選擇祁鎮海,而是選擇牧叔叔,那又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呢?
可惜,這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
“來說說你的事情。”牧之鳴突然看著君色,那眼中笑意不減:“聽說你和墨家老三走的很近?”
“誰說的走得近啊?”君色鼓著臉,微微有些臉紅,牧之鳴總給她一種他是老爸的感覺,這一刻有一種自己談戀愛被自己老爸勘破的感覺,還讓君色心裏微微有些慌張。
“哈哈。”牧之鳴一笑,看君色這個樣子,她和那個墨家老三的事情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你,很有眼光。”
半響,牧之鳴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半山腰。
君真的墓前卻站著一個人,身穿藍色西裝,皮鞋蹭亮,脖子邊看得見一點露出來的襯衣領。
那個背影,君色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君色的臉微微變了變,腳步都加快了些,直接走到了墓前,對著眼前的男人就冷漠的喝到:“你來做什麼?”
來人,是祁鎮海。
對於看到這個女兒,祁鎮海是不意外的,他正想說話,晃眼卻看到了牧之鳴,眼中的嫌惡和怨恨立馬就表現了出來。
“你來幹什麼?”話,是對牧之鳴說的。
牧之鳴麵無表情的越過他,手裏一直拿著的一束花放在了墳前:“我來看望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