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的辦公室位於賭場的最內側,被人帶著一路走進去,君色摸出手機看著,信號格一路從四格倒退到一格,直到最後一點信號都沒有,君色才把手機放回了包裏。
一路蜿蜒輾轉,像是走迷宮地圖一樣,終於到了經理辦公室。
推開門,一位穿著白色襯衣,打著藍色領帶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裏提著一壺茶,姿勢嫻熟的為自己和自己對麵的杯子分別沏了一杯茶。
“小姐,請坐。”
從頭到尾,中年男人沒有回頭看過幾人一眼。
君色倒也不介意,直接就坐到了他的對麵,左右看了兩眼,含笑說道:“大叔,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專門讓人帶我來見你,應該不是看上我了吧。”
“嗬嗬!”低沉的笑聲想起來,中年男人抬起頭,五官平庸,雙眼狹長,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看似深沉的笑容,他舉起茶杯,對著君色微微抬了抬:“來,小姐,先喝杯茶吧。”
“大叔,不喝了,說正事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賈耐一怔,隨即笑了笑,對著門外的人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
“小姐,可以讓你的朋友們也出去嗎?”
君色沉吟半響,眼神透著些許心虛:“我留一個在這裏,可以嗎?”
“當然可以。”
“李盛,祥子,你們出去吧。”
兩人對視一眼,直接走了出去,君色回頭,深深的看了李盛一眼,然後幾乎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
門被關上,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賈耐再次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小姐是第一次來我們賭場玩吧。”
君色點點頭。
“小姐的運氣挺不錯的,拿著一千塊的籌碼,贏了上百萬了。”
“不知其中可有什麼秘訣?”
君色搖搖頭,眼睛骨碌碌的轉動了兩下:“運氣好。”
“啪!”茶杯被人狠狠放在桌上,還沒喝完的茶水都溢了出來,賈耐拿過毛巾為自己擦手,君色看著那動作,眉頭不自然的挑動了一下。
“現在的年輕人啊,以為投機取巧就可以弄點錢,殊不知錢到手了,都沒有機會花出去呢。”
“我一直覺得做人要實誠,腳踏實地做事,問心無愧賺錢,小妹妹,你說對不對呢?”
君色點頭,一副很認真的模樣。
仿佛剛才一閃而過的不耐是一種錯覺,賈耐往後一靠,雙手放開,笑了起來:“看來,你還是挺有覺悟的一個女孩,也不枉我專門讓人來叫你過來了。”
“這樣,籌碼,你拿一萬走,剩下的都留在這裏吧,也算是你懂事,我給你的一點好處吧。”
一句話說完,君色站起來,眉頭皺的緊緊的。
“經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憑本事贏的錢,為什麼要留在這裏?”
賈耐臉色一變,也跟著站起來:“看來,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了!”
眼神中的惡狠還沒有褪去,李恩已經快速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就那麼一瞬間,賈耐就感覺到了一樣硬物抵在了自己的腰上。
處於社會多年,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什麼,賈耐臉色一變,再次抬頭看向君色的時候。眼中已經帶著一絲懷疑。
“你是誰?”
君色雙手抱胸,麵色坦然的坐下,笑意盈盈的看著賈耐。
“賈先生。”
“剛才你說的做人要真誠,我很認同,你問了我那麼多問題,說了那麼多的話,現在該我說,該我問了。”
“李恩,請賈先生坐下。”
槍已經對準了他的太陽穴:“坐下。”
“把槍收了,不要嚇著賈先生了,我們可是斯文人。”
李恩快速的把槍別再了腰間,可手卻未從槍上挪開一分。
“賈先生認識一個叫做沐琪的人嗎?”
賈耐頭埋得低了些,搖頭:“不認識。”
“那認識莫月嗎?”
“不認識。”
“那你認識陳之媛嗎?”
賈耐的手輕微抖動了一下,一個極其細小的動作卻被君色清楚的看在眼中。
“……不認識。”
君色突然站了起來,動靜不小,嚇了賈耐一跳,隻見眼前的女人來回渡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煙灰缸嗎?”
賈耐一愣:“有,在後麵桌上,煙也在上麵。”
君色點點頭,回頭一眼就看見了,走過去拿起了煙灰缸子手上,卻沒拿煙,賈耐看的心驚肉跳,奈何此刻有個煞神在旁邊站著,什麼都不敢說。
“我再問一次,認不認識陳建國?”
賈耐的眼皮跳了跳:“不認……”
“啪!”
透明色的玻璃煙灰缸毫不猶豫的打在了他的腦袋上,腦袋上瞬間破了一個口,鮮血像是羹湯一樣的,濃密的流出來,賈耐瞬間感覺刺骨的疼痛襲來,嘴巴張開著,卻發不出一句聲音來,那血從腦袋上流下來,一路流到了脖子上,一條條的血跡,看的人觸目驚心。
李恩在旁邊,眼皮跳了跳。
“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我相信,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說著,君色從褲兜裏摸出了一把三菱軍刺。
“這個東西怎麼用,我也不解釋了,你待會兒試試就可以了。”
“那麼現在我的問題來了,請問,你去京都市精神康複中心為沐琪繳納費用,是誰指使你去的?”
賈耐咬著牙,額頭盡是冷汗,一口黃牙差點咬碎:“你在說…什麼?我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