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的聲音鏗鏘有力,一步一步。
鮮血的顏色鮮豔異常,一滴一滴。
走上來的幾名士兵,直接押住了方才開槍的一個人,槍扣下,獄警已經被壓製住。
“開門。”聲音淡漠,略顯冷清。
哢的一聲,鐵門被打開,那黃昏日落的最後一束光從那道門裏照了進來,照的君色的臉都變得暖洋洋的。
墨漣的身影就從那被牆擋住地方,走了出來,身材高大,擋住了那照射進來的唯一的一束光。
君色淩亂的頭發,略顯蒼白卻倔強的麵容,滴著鮮血被子彈打穿的手臂。
全部都映照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驀地,他的眉頭就那麼一皺,心裏極端的不爽起來,他何曾見過這樣的君色?心裏竟然都有著一絲絲心疼的感覺,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對著君色招招手,眼神微微眯起,輕聲道:“過來。”
君色不動,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
這段時間過得真的是太憋屈了,不是進女監就是進男監,萬年不見紅的她手臂還挨了一槍,她這一生裏到目前為止,基本都是風裏來雨裏去,受過傷跌過到,那一次不是自己爬起來的,戰狼那群人基本都不把她當女人。
可方才的那一刻,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對麵男人眼神裏一閃而過的情緒。
一瞬間,她竟然還有些委屈。
低低的歎氣聲突然想起,那個從來都是冷冷的男人邁動了步子,走到她的身邊,一隻手翻看她的傷口,一邊低沉的說道:“這麼大個人了,他們打你,就站著讓他們打,不知道後麵躲著去嗎?”
“不躲。”
“流這多血,都不吭一聲,你一女人怎麼倔強幹什麼?”
君色冷哼:“女人不是人啊!”
墨漣放下手,沒在和君色說話,轉過了身對著被押住的幾名獄警說道:“全部送到軍事法庭,以謀殺軍人罪處置!”
被押住的三個人臉色一白,不禁喊道:“我們是服從上級……”
“他會比你們更慘的。”聲音淡淡的,其中的森冷卻讓人不寒而栗。
“走吧。”
說罷,墨漣緩緩的走出,卻又突然停下,轉頭看向那個站在原地憤憤不平的女人,頓時他又覺得有幾分好笑,麵上卻毫無表情。
墨漣又走過去,他高出君色一個頭,眼前的女人微微抬頭,他微微低頭,就如同在鳩河初次見麵一樣,他驀然伸出一隻手,環抱住她,避開她的傷口,直接不問不說話,就這樣摟著出了監獄的鐵門。
“一會兒在車上才能處理傷口。”
君色麵無表情:“哦……”
到了車上,專業的人員很快的就處理好了君色手臂上的傷,車子緩緩的離鳩河監獄越來越遠,君色和墨漣同樣都坐在後麵。
幾個小時的安靜讓君色心裏極度的不舒服,早就知道這個人是個悶葫蘆,卻不知道這麼悶。
思考了半響,君色說了話,打破了寧靜
“誰讓你來找我的。”
“郎少帆。”
“他們怎麼不直接來。”
“在帝都,我辦事方便。”
君色想了想問道:“那楓城呢?”
墨漣看她一眼回答:“也方便。”
君色頓時就開心了起來,眼睛裏都冒著小星星:“那你幫我個忙,我要去楓城警察局報個案,你跟我一起去,給我壯壯膽!”
“理由?”
“咱們,咱們是獄友啊。”
墨漣不說話。
“咱們…咱們是同行業從業人員啊。”
墨漣不說話。
“咱們……咱們…不去拉倒!整天裝個悶葫蘆給誰看啊,像你這種不尊重人的人,注定孤獨一生,相思終老,整天板著一個臉給誰看啊,誰稀罕看啊,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自己有點什麼美色……”
這時候,車子一個急刹就停下。
車門被人從外麵拉開,一名身穿鬆枝綠軍裝的漢子微笑的站在門口,看著君色有些蒼白的臉龐,笑意愈發的加深,又看了看墨漣板著的臉,小聲的問道:“這是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