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就是一如既往的在家中無聊的等待高考之後的消息,劉曉東又繼續著他那行屍走肉般無規律的生活。偶爾玩玩家裏那台爛電腦,看看破電視,根本就是無所事事。直至宣布高考消息前一夜-----夜晚,寧靜祥和。
劉曉東懶散的躺在父母唯一留下的那間小屋中。夜光斜斜的照射映入過古舊樓層的窗戶毫無保留的照射進了屋中床前。
好美的夜光啊。
劉曉東幹脆關掉了明亮的日照燈,來到了擁擠的客廳。見到了他最熟悉的老朋友後,劉曉東撫著它,嘴角留過一絲笑意。
一架古典鋼琴委屈的擺在了客廳的角落裏,這架上了年月的老家夥要比劉曉東大的多。錯開了門的位置,反而讓客廳變的更加細窄難受。
可是劉曉東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是一種充實的享受,不會讓屋子裏看著空蕩蕩的。走到了鋼琴前,打開琴蓋按壓著琴鍵,是完全沒有節奏章程的一通亂按。而琴箱發出嘈雜的聲音卻也不那麼難聽,這或許就是鋼琴的魅力吧。
稍稍過了片刻,劉曉東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停留在了低音部,直到輕輕掃過高音部的最後一個琴鍵,他才直起背,深情的閉著雙眼。
完美的鋼琴曲,是用心去演奏。
半響,這座古舊的樓層內散發出了幽緩的琴聲。一曲環繞在寂靜的夜空之中。
夜已深了,樓層周圍欲睡去的居民們傾聽著這夾帶著幾絲憂愁、幾絲悲涼的琴聲,皆誤以為是縈繞在夢中的天籟之音。
伴隨著演奏者起伏不定的心境彈奏出的那舒緩美妙的樂曲讓聽眾們猶如進入世間最美妙的意境,自甘沉淪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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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束,劉曉東輕輕的合上了琴蓋。然後慢慢的打開了燈,他看了看鋼琴旁邊的牆壁-----兩張過於劣質的彩色相片鑲於華麗的相框之中。那相片明顯與現代化的洗刷效果格格不入,但是,似乎也沒有辦法再去讓相片上那兩位近30歲的中年男女重新再照一次了。
劉曉東凝視照片很久,憂傷的樂曲仿佛仍在耳邊蕩漾。默然的,劉曉東跪了下來,低聲沉吟著。“爸……媽……我可能要上大學了吧!”
再也無法站立的劉曉東手扶著鋼琴,勉強的支撐著。可是,掌心指間觸碰著鋼琴的感覺似乎讓劉曉東更加的悲傷。“為什麼要丟下我……”回想著8年來生活的點點滴滴,劉曉東再也無法平靜下去了,可是淚水早就已經流幹了……
8年……為什麼要如此的傷害著這個善良的少年,每次家長會的時候,他多麼希望父母可以到,就算是被老師罵也心甘情願。可是,每次去的人隻有他自己。仿佛一個溫馨的家的這種觀點,從8年之前的那個夜晚,再也不會在出現到劉曉東的意識之中了。
那個時候,同齡的孩子都是以鄙夷的眼光去看待他,嘲笑他是沒人要的雜種,那又能如何呢?每每受到委屈,被人欺負的時候他隻有獨自麵對。
孤單、寂寞、悲憤、難過,人世間的苦與澀盡包囊於其中,深受於此的他仿佛早已無牽無掛了。
麵對如此空虛無奈的生活他能怎樣?
直到劉曉東埋整心緒稍顯堅強的時候,用清水衝洗著臉龐,換好了睡衣,再也無力支撐的身體緩緩的躺到床上睡去了。
“我也需要人關心的啊……”劉曉東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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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孩子啊……”
“比他可憐的孩子有的是,你怎麼就可憐他……”
昏暗的天空中傳來兩種不同的聲音,似是在交談。但是僅僅是局限在半空之中,聲音就漸漸消散。
“我欣賞他……”
“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