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問，媽媽什麼也不問！”
郝母把女兒抱在自己的懷裏，輕拍著她的肩膀。
好像懷裏抱的，還是三十年前的那個女兒。知女莫如母，女兒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要不然，她不會這個樣子的。從小到大，女兒從沒有這樣的懦弱過。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傷害？這傷口到底有多深？需要靠在母親的懷抱裏，才能平複自己。
郝母的心裏，有一百種疑問，也隻能強壓在肚裏。
既然女兒不想說，她就不能問。
“仙惠，下午還有課，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的養病，不要擔心別的事情。毛毛哥倆兒，有我和沈睿呢！”
鄭葉碧給兩個老人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出來。
“老郝，你出去送送葉碧這閨女，順便讓她吃點飯！”
郝母明白鄭葉碧的意思，就暗示老伴。
“都自己人，還送什麼呀？”鄭葉碧故意說給郝仙惠聽，怕她起疑心。
“應該的。”郝父跟著鄭葉碧走出了病房。
一老一小走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鄭葉碧站住了。
“叔叔，我想了半天，這事兒不能瞞著您二老。”
“好閨女，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不是外人，你趕快告訴我啊！”
“仙惠之所以暈倒在講台上，都是讓孫列根這個王八羔子氣的。兩三天不吃飯又低血糖。不暈倒，才怪呢！”
“他做了什麼事了？仙惠這麼生氣！”郝父不解的問。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孫列根真混賬，真不是東西。他和張有財，玩換妻遊戲。”
“王八羔子，看我能饒了他！仙惠是不是，是不是被那個姓張的混帳欺負了？”郝父攥著拳頭，那骨關節一直響。女兒遭受這樣的侮辱，做父親當然會氣個半死。
“沒有沒有。”
“那還好一點兒。”
老郝鬆了一口氣。
女兒真要被那混賬糟蹋了，以她的性格，肯定活不成。“等我見了孫列根，我一定替仙惠討個公道。”
郝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孫列根推著殘廢的孫萬福走過來。正在氣頭上的郝父，那裏還有理智。
“孫列根，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狼。你也是喝墨水長大的人，還是個作家。你怎麼能做出這樣肮髒的事情來？你是不是吃飯長的？是吃屎長的嗎？你給我說一說，我女兒哪裏不好？是不會生兒育女？還是不孝敬公婆？還是不守婦道？你說說？你為什麼這樣對她？你給我個說法！真是她不好，我把她領走，再重新教育教育她。你說呀？你給我說話呀！”
一個耳光煽過去，發出清脆的響聲。
老郝拽著孫列根的衣服，瘋一般的搖晃著質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