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上的官員前來一探究竟,是何深意,陳煉也沒細想。隻是些許低落,早已不言而喻。
隻是陳煉的目的並非戰局,卻也是關乎魔城城內人民生死的大事。車上的男子趕緊恭敬拜謝道,“少俠若是為了此事,那我這個接引官確實做得有些不地道了。”說罷,打發了那城防官後,熱切地喊上陳煉,同坐於車,駛入城內。
那漸行漸遠的城防官,又瞧著身邊正襟危坐的接引官,陳煉的腦海中浮出了這樣一個玩笑,“魔城的人都黑皮膚嗎?”
灰燼外,天修先遣軍帳內,陸濤時隔七日終不辱使命,那還是多虧了陳煉的一曲《十麵埋伏》,否則他眼下還被困於魔城,望洋興歎。
“監庭大人,我已打探清楚,魔城城主雖接待了魔道的人,卻對立場之事還是有些左右不定。隻是……”
監庭心急如焚,她知道陸濤不惜生死取得消息,可眼下形式所迫,她不得不將人情拋擲腦後。“隻是什麼?速速道來。”
“隻是,因為我天修軍無人前去招安,因此那勢可能就會往魔道那邊倒去。”
監庭被招安兩字給震住了。要說天修道眾,立的是正道,非不純何以為立?魔城是魔道,即便行了正道,可終究是魔道。監庭做不得主,更別說旁人。倘若有人先聲奪人,如有萬一,豈不成了天下的罪人?與魔道合流的罪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擔待得起的。
“容我通稟大帥再議不遲。”此話一處,旁人倒是沒有任何一二,卻引得陸濤心中有些失落。本來想著可以名垂青史,卻不曾想居然還有如此一坎,好在他可沒那大愛,否則非得鬱悶死。
帳中議事畢,陸濤沮喪離去,回到自己的寢室前,卻不料有人帶話尋他。“監庭讓你去她帳中一下。”
雖不知何意?但若是良機,陸濤怎能不好好把握,所謂一杆青藤爬,除非爛杆尾。陸濤來到帳前,通報一聲,得允後,便進了帳內。
帳內,左右白花仙靈,正中古台沉桑,那榻上雖青素薄棉,卻能看出其人,身心清淡中彰顯嚴謹。處處顯得隨意,卻處處略有不凡。
“坐,這裏有我親自泡上的百花飄,你先嚐嚐。”監庭笑而內羞,陸濤一時不知何意,驚慌失措至極。早就聽聞監庭以茶為一絕,能品者寥寥無幾。
監庭似乎並沒看出陸濤的失態,繼續道,“我覺得你這次的任務完成的非常不錯,就在剛才我已經托人將你的舉薦信送去了大帥。等此戰結束,你可以直接去天修院。”
字裏行間內,無不透露著對陸濤的肯定。他雖出自劍月三秋,本也可以通過門內選拔進入天修院,隻是如果有推薦,那可不比一般。內心欣喜若狂,好在一向慣於遮掩的他,沒半分溢於言表。可監庭的期待,卻沒有逃過他的歹意。
監庭見陸濤興奮之餘,拜謝於她。舉手投足間,明事理,識大體,恭恭敬敬,又驍勇有某,她的雙眼形影不離,已然有些愛屋及烏之色。這種慕意,陸濤除非是傻子,否則豈能不知。
回到自己帳中,雖說陸濤有些難以置信,可後一想,她監庭雖為天下第一,怎奈天生勵誌,眼高於天,隻是整日圍於天修院中,卻不曾見過半個戰將英雄。如此心念英雄之意,想必自小就已銘記於心。
“這個便宜,不撿白不撿。”
話雖如此,不過也虧陳煉距離那麼遙遠,否則哪還輪得到陸濤?保不齊此刻的監庭非以生相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