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鼠沒有回答,不是因為他不想回答,而是那急速下墜的風氣,讓它極難開口。那鼠齒都已經被風震得咯咯作響,而它的鼠皮更是如一塊篷布,直接被吹鼓了起來。
地麵綠蔭草地,四周牛羊驚慌。看那天空如一顆流星一般,直直轟向地麵。四散下,生靈根本已無暇顧及方向。急速接近綠麵,飛獸一個急刹回,雙翅猛翻,那綠意根本抵擋不住,有連根拔起的勢頭。幾下後,飛獸立於地麵,頭且昂揚,向四麵張望。似告訴眾生,我便是此處的王。再看看地下,已是草木塗炭,丘黃肥土,一覽無遺。
陳煉跳下後,趕忙笑問道,“賤鼠,你居然還懂這些道道?”賤鼠卻一臉好氣,但又有些自敖道,“這種語言,你們不懂,也就我可以。”
妖王聽著有些惡心,急忙懟了回去,“估計你是仗著自己是天獸,嚇它的吧!”一語道破玄機,賤鼠已經無力招架,甘願沉默。
晃蕩了幾步,陳煉靠於土丘後,身旁是一棵大樹,今晚他便決定就在此處歇息。以往此時都是陳煉親自出門打獵,供賤鼠和自己吃食。不過今日不同往日,陳煉沒了那個能力,自然賤鼠的威風首當其衝。
飛獸果真是一臉崇拜地盯著那嬌小的賤鼠。“看哥今天逮隻羊回來,等下烤全羊。”陳煉升起火焰,同時靠在一旁,不過他卻萬萬沒想到,賤鼠的雄心壯誌,居然惹得飛獸不停地流下了那饑饞的口水。如傾盆細雨一般,在陳煉跟前的地上留下了一灘淺顯的坑地。
等了良久,忽聞遠處有一人形。在黃昏中,那人形越來越真切。特別是讓看到他的人都感覺到了希望。
或許所謂的希望隻是賤鼠本來許下的諾言,可現在的諾言呢?他除了手中叼著一隻半死不活的野兔,幾乎沒有其他別的,哪怕一根羊毛都會讓飛獸激動不已。
“靠!老大,這裏的羊太烈了。居然如此詭異。”
陳煉丟了一根樹枝入火,好笑道,“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我們,你比羊傻?”
“不不不,我是說他們極難逮住。我找了半天也隻不過就抓到隻兔子。還是它自己慌亂中不小心撞樹上死的。”
此句一出,陳煉感覺有種想要似成相識的壞笑。於是調侃道,“你要不去那棵樹下待一晚,保不齊還會有。”
“真的?”不要說那飛獸,就是賤鼠好像突然懂了什麼,趕忙回頭想確認下那夜色中樹木的方向。陳煉無力感激增,拍了拍自己的前額,“賤鼠,看來你的確是品種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要我說,你幹脆想個辦法把自己變大點,或許能夠彌補下你品種方麵的不足。”
玩笑歸玩笑,陳煉還是把隨身的幹糧分出來些,遞給了飛獸吃。它的體力直接決定今後兩人的行程。至於他與賤鼠,現在那隻自願投降的兔子看著也足矣。
“老大,你說我們到了魔炎地獄怎麼辦?”陳煉望向晉東的方向,歎了歎,“還能如何?既然出來了,那任何問題都要到了才能曉得。過早地想,那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陳煉雖是寬慰,可他明白,到了魔炎地獄,最礙手礙腳的,恐怕就是自己。至於辦法,他現在可是催鍋的媳婦,沒有半點的糧油下。光靠個理字,恐連他自己都覺著是個玩笑。再加之如今,還未知這個理字,到底有沒有人聽的,真叫一個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