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公司已通知她，文件內亦有她簽署的確認書，你們可仔細看清楚。」家豪看過文件，執行官員所說的並無虛言。
真可憐，陳牡丹最愛是金錢，如今也被高偉橋騙光了，難怪她要倚賴軟性毒品麻醉自己。
我們把牡丹的衣服收拾好，便帶她回到我家。
安頓牡丹在客房睡後，家豪問我：「你打算收留她？」
「她已無家可歸，作為朋友也該收留她吧！」
「芷鵑，請答應我一件事，」我細心聆聽，「切記！千萬別被她影響，尤其是軟性毒品，碰不得。」
「家豪，我知道你非常關心我，但請放心，我跟牡丹已相識多年，也清楚她的為人，我隻是同情她的不幸，並不認同她的行為，所以絕不會受她影響。至於毒品，你更不用擔心，難道你忘記我也是念醫科嗎？我當然知道毒品對人體的害處。」
牡丹睡醒出來時，家豪已經離去，我正溫習課本。
「每次我麵臨絕境時，總得你出手相助。」
「牡丹，你先暫住這裏。」
「芷鵑，你猜是不是傲俊懲罰我？」她實在是憔悴萬分，一頭曲發，淩亂不堪。
「別胡思亂想。」
她開始飲泣了，「我已身無一物，你叫我如何重新開始？」
「我們來這世界時，也是兩手空空的，隻要你立下決心重新做人，又有何難？」
她的目光有點浮遊不定，可能是服食毒品的後遺症，「重新做人？我已習慣以往的生活方式。」
「什麼方式？」
「我已不習慣工作，隻習慣被男人養。」
「就算你喜歡做男人的寵物，也必先振作，令自己回複往日風采，才能吸引異性，若以你現在的狀態，男人見到也會避之則吉。」我並不是鼓勵她做男人的寵物，但昔日的牡丹，總比這蓬頭垢麵的她好。
她淒然地問：「我真的很醜？」
我把一麵鏡子取到她麵前，「你自己看看，這是陳牡丹嗎？這隻是一朵快要枯萎的殘花，就連杜鵑花也比不上，那可跟牡丹相比！」
她苦笑，「我又怎能跟杜鵑相比，杜鵑高貴，知識淵博，牡丹就隻有短暫的美麗。」
「美麗雖然短暫，但醜陋是永恒的。」
「芷鵑你並不醜陋啊！」她誤解了。
「我隻是作一個比喻，好讓你知道美麗總比醜陋好。」
她看著鏡中的倒影，「你是間接告訴我，我現在很醜？」
「鏡子在你手裏，醜不醜，你自己有眼睛看吧！」
牡丹呆對著鏡子一會，便回房間了。
不出一星期，她已回複過往約會女皇的生活。
看她拚命地打扮得花枝招展吸引異性，我即放下心頭大石。牡丹始終是牡丹，要她像我般勤奮讀書，根本是沒可能，隻要她不自我摧殘，已是件好事了。
「這樣才是我認識的陳牡丹。」
「我已開竅，女人的悲劇是永遠留戀以往的情人，憧憬與丈夫可以永恒，以後我也不會犯這兩個錯誤。」
「你有何見解？」
「忘記梁傲俊帶給我的愛情，忘記高偉橋帶給我的創傷，回到最基本步，一切向錢看。」
牡丹屢敗屢戰的精神，真是值得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