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諸多借口了,幹脆說你愛我不深,不願意為我放棄自由吧!」
「愛?我從沒說過一個愛字,相信我們仍未到這階段,說喜歡或有好感會較貼切一些。」
沒有到愛的階段?那麼,我的情付了在何處?還是,一直以來,也是我一廂情願?真令我感到混亂,隻是第一次有愛的感覺,便弄錯了,如此容易出錯的愛情,我要遠離之嗎?
如受五雷轟頂的我說:「既然,沒有愛就不應約會我?既然知道我不是合適的人選,就應早日說清楚,而不是避而不談。」
梁傲嵐再說:「我已用行動來表達了一切,難道大人大姐,也要樣樣說出口嗎?你我初相識時,我的確被你的冷靜和理智吸引著。但到後期,我方發現冷靜和理智隻是你待友之道,對愛情嘛,又是另一種態度了。」
處理愛情也要冷靜和理智?我真的不懂。
倘若,要把情感埋藏在心底,才稱得上是愛情,我真是愛情白癡了。
用行動來表達一切?我又不是他心裏的一條蟲,怎能從他的一舉一動知道他的思想?
我冷冷地說:「在我的心扉還沒打開前,我的確是一個冷靜和理智的人。一旦心扉張開了,我便會奮不顧身地去愛。隻是,有些自私的人,在沒有了解清楚時,便胡亂把別人的心敲開,之後又逃之夭夭。這一切都說不上是別人的錯,隻好怪我心門亂開吧!」
我把事情弄清了,一段來得太快的感情,一個從沒嚐過愛情的人,不懂先知先覺,結果隻換來一場誤會。
他一直沒有碰過我的手或親過我的臉,是因為他不願作出任何承諾,我終於明白了。
走在冷冷的街上,我更感寒風刺骨,慶幸仍有手籠相伴。我看著它,方發現隻有它才是最值得信賴的,任何人也有機會離開我,但它不會,在什麼情況下,也不會舍我而去。
梁傲嵐沒有錯,隻是我不懂遊戲規則而已。雖然是一場誤會,但我的而且確付出了感情,傷心也是理想當然吧!
回到家中,我哭了千遍,本想跟牡丹傾訴這些心事,無奈,牡丹的情人是她的弟弟,我的苦水又怎能向她訴呢?
但哭又能解決我心底之苦嗎?既然哭不能洗掉傷痕,我隻有依靠自己的意誌力,我深信要是立下決心忘記,一定能做到的。
我啟動了計算機,傳送一個電子郵件給他,我當下發誓,這是我給他最後的一番話,而內容,亦隻是短短的兩句:「thank god to let me know that, hopelessly to say that bye!!!!!!!」
我告訴自己,郵件一旦傳出,便成諾言,也意味著不會再見麵了,亦不再會有任何瓜葛。也許,我與他之間,從來也沒有瓜葛,隻是我自討苦吃罷了。
我並不是一個瀟灑的人,雖說要把事情放下,但也不能一下子置之腦後,這件事困擾了我好一段時間。
每天回家也呆對著計算機,因為心裏仍有一份希冀,期望能收到他的電子郵件。以往,他每天也會傳來數個有趣的郵件,而每一個郵件,皆能令我笑足半天,亦是這個原因,促成我當時的一份期望。
梁傲嵐就像一陣風,把歡笑帶到我的每一天,又把悲傷淹沒當時的我,歡笑也好悲傷也好,兩者均令我不能專心學業。
誰說人能夠化悲憤為力量,我根本完全失去集中力,就連學校裏,同學及教授的每張臉,我也不能認出。這段記憶,除卻梁傲嵐以外,我的腦袋裏就隻有一片空白。
補習班也不能幫得到我什麼,一次有一位見習醫生在替我補課時問我,抗生素的成份是什麼,我竟然回答是水加鈉。
這答案令他也震驚了,水加鈉隻會引發爆炸,就連中學生也知道的,但這竟是我的答案,也許這反映了我內心的感受,就是爆炸。
見習醫生把我的事情告訴院長,我亦馬上被召到院長室去。
踏在院長室前的一條長廊,我頹然在想,沒有了一段不是愛情的愛情,就是世界末日嗎?杜芷鵑的學業要敗於梁傲嵐的手上嗎?敗於一個不愛你的人手上,值得嗎?我當機立斷地回答自己,不值得。
想通了,既然我不會為這件事死去,就應努力麵對將來,要活得比他好,活得比他精彩。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曾困擾我一段時間的煩憂,竟能在短短的一條走廊裏想通,也許上蒼要我在這時清醒,也許上天認為我已受夠教訓了。
現在回頭從看這件事,也不禁令我感到自己的確愚蠢了好一段日子,幸而這段人生小插曲,隻困擾我一段短短的時間。
藉著此事,我成熟了不少,亦領悟到,原來人生的挫折,是一個好好的鍛煉,而我的際遇,也稱得上是幸運,起碼跟陳牡丹相比之下,我的事隻不過是雞毛蒜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