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船隻距離梵沐瑤的船不過一丈半的距離,仍然沒有半點要減速的趨勢。
梵沐瑤倚著船身,挑了下眉。
再看十八,滿身的煞氣逸散而出。
他五指展開,一團紫色的氣息似火焰一般劇烈翻湧。
隨著他猛一揚手,那股氣團眨眼之間鋪展成一道兩米高的氣浪,向著那艘速度不減的船隻襲射而去。
破空之聲驟然響起。
梵沐瑤輕眨一下眼睫。
若是按羅刹殿十八鬼將以往的行事風格,這艘船早就化為一堆碎片了。
他現在使出的力量也隻是為了止住那船隻的勢頭。
剛剛好,那船在距離他們的船不到兩厘米處,人為造成的速度加層完全湮滅,化為隨著水流飄動的溫柔趨勢。
她的指尖輕扣著船舷,漫不經心的看著十八凜著一雙眸子,瞬間掠到那船隻之上。
他一腳踢開門,不容反抗的,從裏邊拎出兩個人摔在甲板上。
梵沐瑤一見到那兩個人,臉上風輕雲淡的笑容頓時就僵硬了。
這兩個,不就是水榭裏恬不知恥毫無下線的小屁孩和黑袍怪麼?
十八擒完了人看一眼梵沐瑤,道:“主子。”
忽然,他垂下的眼睫霎時抬起,重新看向梵沐瑤的臉。
見她麵色古怪的僵著一張臉,他便隨著梵沐瑤的視線看向坐在地上調整姿勢的二人,微蹙著眉心。
反正都坐到地上了,太子不怒也不挑,直接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支起一條腿,手臂搭在膝蓋上。
對梵沐瑤笑嘻嘻的說道:“好久不見呐,這位公子。”
少年眼中的興味絲毫不做掩飾,看得她不舒服,梵沐瑤微微眯起了眼。
她懶洋洋的道:“哦?這就是你方才撞過來的理由?”
少年顯得訝異了一下,隨後挑起半邊眉,帶著責問的意味。
對挪動著到他身後坐定的黑袍人道:“哎?這就是你行船撞過來的理由?”
黑袍人:“……”
殿下,這不是您的主意麼……?
雖是這般想,黑袍人還是低下頭,毫無起伏的陰冷聲音響起。
“屬下知錯,請公子責罰。
公子千萬不要包庇屬下,萬萬不可包庇屬下,絕對不要包庇屬下,無論如何不要……”
黑袍人的喋喋不休終止於少年微一揚手。
他在心裏接道:包庇屬下。
梵沐瑤掃視一眼與之保持一致行速的隔壁船隻上的這兩人,折扇在掌心輕拍。
正色道:“無端招惹本公子,本公子也不知會生出什麼事端呢。”
那少年笑了一下,如陽光一般明媚:“哥哥好生聰明,愚弟實在蠢笨,聽不懂哥哥的言外之意。”
按理說,梵沐瑤這幅裝扮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
那少年較梵沐瑤大了一些,叫她一聲哥哥雖不合適,但是她聽起來卻是有那麼一點舒坦。
但他說的後半句話卻是讓梵沐瑤的眼睛微微眯起。
十八一手一個,擒住兩人的脖子,冷聲道:“在我看來,聽不懂話的人,隻有死人。”
隨著十八的手指收緊,那黑袍人也不知是自知不是對手,還是根本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