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無語了,生不生兒子不是她說了算,而由自己夫君決定的,隻是她也知這話不能說出來,默默接過了一看,很想伸手撓頭,滿滿一張單子從食材到零嘴,全是酸不溜丟的,看得她一陣倒牙,又拿眼神猛戳木鳳釵的小肚子。
“堂姐,你想幹啥?我可不喜歡磨豆腐!”她做出個雙手抱臂,一臉怕怕的可憐樣兒。
木柔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她這是從哪兒聽到的啊,狐凝地抬頭看向秦桃花。
“你甭看著我,絕對不是我教的。”秦桃花有些心不在焉,木柔桑早就注意到她,見她極小心的收起了那份所謂的高產量的生子食譜,心中惟有歎息,這種事也不急得來的。
“姑娘,開臉的喜婆子來了!”春染一身桃色衣裙走了進來。
婚禮便是昏禮,是在選在黃昏時出門子的,是以木柔桑是睡了個大飽覺才起來的。
喜婆子來開臉後,幾個丫頭便忙得腳不沾地,先在房內開了一桌吃過午飯,又伺侯著木柔桑沐浴更衣,
金牡丹綴珍珠留仙裙,外罩鴛鴦雙臥金絲大袖廣綾衫,三寸小腰係的是金絲軟羅煙,帶尾垂穗是米粒珍珠串成,發髻上戴的是聯紋赤金鳳凰含珠富貴牡丹鳳冠上頭隻用了粉、紅兩色的珍珠與寶石,兩端再別上合歡花珍珠珊瑚長步搖,行走間環佩叮當,婀娜多姿。
整個閨房到處是喜慶的大紅,靖安郡主帶著小丫頭進來,隻覺得她光彩照人,似仙女墜凡塵。
“妹妹這樣一裝扮,把我的魂都差點勾走了,今兒到是要便宜楊探花了。”
木柔桑抬頭見她兩眼底一片青色,忙道:“這段時日辛苦嫂子了,快些來坐下歇歇,外頭的事自有婆子管事照看著。”
靖安招來小丫頭,端起一碗薑汁撞奶,說道:“你哥哥特意交待過,說是你不喜吃燕窩,要我說,你是被嬌慣了,今日的廚子是我娘派人送來的,特意命他給你做了碗薑汁撞奶,等會子上了花轎,還要在這主街上兜一大圈,吃了這個也好暖暖身子驅驅寒。”
這時,喜婆在一邊說道:“郡主,新嫁娘已沐浴更衣,是不興吃東西的。”
靖安卻道:“你這婆子說的什麼渾話,我妹妹要出嫁,這天寒地凍的,自是要吃飽穿暖才好上花轎。”
她又轉頭對木柔桑說道:“你莫要聽這老婆子的,這奶還是楊探花一大早打發人送來的,說是新鮮的頭道羊奶,還特意打發小桐跑來一趟,說是你想吃便吃,想睡便睡,隻是莫把鳳冠霞帔弄皺了。”
木柔桑聞言臉兒微紅,啐了一口,說道:“嫂子,他這明明是依樣畫葫蘆,照搬哥哥待你的那套。”
靖安郡主嫁過來那日,木柔桑深知新嫁娘的苦,便把桂芝兩姐妹和桃花出嫁的經過,在木槿之耳邊嘀咕來,嘀咕去,她也不明說什麼,木槿之頭先還沒在意,聽她嘀咕的多便上了心,這才打發了研墨去公主府說了這話。
“郡主,不是我自誇,咱槿之可真是個會心疼人的,那會子家中窮,他愣是從自己嘴裏省了口糧出來,就隻是想叫三妹妹能吃好點,就衝這一點,他定是不會虧了你的。”
劉桂芝待木槿之就像親兄弟,自是希望兩口子和和睦睦。
靖安郡主抿嘴笑笑,秦桃花在一旁拽了木柔桑私下問道:“聽說你哥哥也收了通房丫頭?大戶人家就是規矩多,像我娘便不會塞人,隻會管著爹爹,管著整個鄉的豬肉攤子。”
木柔桑撓撓頭,說道:“我外祖母年紀大了,總希望子孫輩能多多開枝散葉,我以前沒有覺得我哥喜歡上哪個女子,便由著他了,現下有我家嫂子管著,可是沒有摸過冬雪的床了。”她越往後說越壓低了嗓音。
“柔桑,你以為壓低了小嗓門我就聽不到麼?”靖安郡主笑眯眯地彎著腰,正一臉好笑地看著她。
呃,瞪大了水眸看著近在咫尺的靖安郡主,她的臉兒更紅了,抖了半天的小嘴兒卻是沒有吱出一聲來,惹得房裏的眾人一個個都忍俊不已。
“好嫂子,你又戲耍我!”木柔桑衝她甜甜一笑,靖安郡主把手裏的撞奶塞給她,悄聲說道:“快些吃了吧,不然探花郎可是要心疼了,你便是蹭掉了根頭發絲兒,他都要心疼半日呢!”
木柔桑衝她做了個鬼臉,不甘示弱地揭她老底,說道:“哼,我前兒還聽哥哥說,要好生想想法子看能不能租條大官船,明年帶了某人回小山村祭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