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回頭微哂:“近日可還安好。”

是木柔桑的錯覺嗎?為何他去了帳房府參加一次院試便似長大了許多?

“安好,我已吩咐旺財嬸給你燉了老母雞湯,已經在灶上煨了一天。”

木槿之笑道:“必定好喝。”

兩人一起行至前院正廳坐下,她才問道:“哥哥,可是辛苦了?”

“還好,那些題並不太難,自是有八九成把握,明日我去一趟官學,把咱家的陳年葡萄酒起兩壇出來,拿去送給先生,我再把答卷帶去請先生掌掌眼。”

木柔桑俏笑道:“正好,這樣哥哥便能放心了。”

他最終還是沒有道出在帳房府的院試前,先後遇見了周景然兩兄弟,自是周景然去參加院試,周玨然不知為何出現在那裏?木槿之總覺得這其中透著些古怪。

而在周府,周玨然也剛回到家中,他的眼中閃過刮骨般的恨意,抬頭看向秋景遲暮的後院方向,盛極便是衰.……

從先生那裏回來後,木槿之逢人未語先笑,心情顯得極好,自是因為先生對他文章評價很高,不說爭得稟生第一,卻也左右離那不遠。

天寒月漸冷,眨眼功夫便是榜單公布日,木柔桑一大早便打發了研墨去縣衙布告欄候著,隻為第一時間得到喜訊,更是準備了許多打賞用的喜慶荷包堆在正廳的桌子上。

左等右等,終於在大下午時等來了消息。

“姑娘,研墨回來了!”

春風從外頭走進來回稟,隻是臉上並無喜色,木柔桑心中一咯噔,便覺事情大條了。

木槿之在這種情況下更是敏感,忙追問:“可有說消息?”

木柔桑冷靜地說:“哥哥先別問了,春風你先叫研墨進來。”

春風忙應了趕緊離開正廳,她可是不敢看少爺等下的表情,隻是對在門外候著的研墨點點頭,示意他進去。

木槿之見研墨進來,也不等他行禮急急地問:“怎樣,我是第幾名?”

研墨動了動嘴,卻是無法說出聲來,他怕木槿之會難過,傷心,這個打小就伺候的少爺,別看他平時性子溫和,實際上比誰都強,他抬頭看向木柔桑。

木柔桑沉聲道:“不管考得好與不好,哥哥你都應該淡定,考得不好,咱下回再努力,考得好,自然是皆大歡喜。”

木槿之聞言嘴裏泛苦味,木柔桑一年大過一年再過三、四年便可暗中相看人家了,他家裏也越來越富足,越是這樣他肩上的擔子越重,總覺得自己愧欠木柔桑許多,更何況他還要為自家妹子撐起一片天,隻想讓她能安康過一輩子,能事事順意。

可是,無論是在小山村的木雲,還是縣城裏的周府,總是會高昂起頭瞧不起兩兄妹,這也就罷了,當知道兩兄妹的家產後,又把手伸向了自家產業,而他不但沒有護好木柔桑,更是令她身陷麻煩中,木槿之很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出人頭地。

“說吧!”

研墨隻得硬著頭皮道:“奴才一早便守在公布欄前,今年統共錄取了一百三十七名秀才,可是奴才從頭看到尾,又從尾看到頭,整整找了十遍,卻依然沒有找到少爺的名字。”

名落深山?!怎麼會這樣?木槿之的腦子瞬間炸開,眼前一片灰暗,腳一軟身子往一旁倒去,研墨忙快步上前扶住他。

“少爺,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