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隨即想到自己應承下來的事,柔柔一笑:“哥,那你以後豈不是要當個小小先生了?”
木槿之見她打趣自己:“妹妹早就是小小先生了。”自從娘親去世後,他家妹妹好像一夜間長大,可是他的心裏很酸很澀,他不求大富大貴,隻求能看到妹妹天真、嬌憨的笑容。
“哥,意楊哥可是我們堂哥!”
兩兄妹相視一笑,木柔桑又問:“哥,這些天,下學都已經是傍晚了,回來還要做功課,幾時有時間教意楊哥?”
正所謂溫故而知新,能教木意楊,木槿之自己的基礎知識也牢固不少:“等放了年假,到來年春耕後,學堂才會上課,這段時間就讓意楊哥吃過早飯過來,晚上再回去。”
木槿之即然自己決定了,木柔桑不打算再摻和這事:“哥,你拿主意就成。”這樣也好,自家的吃食好歹要豐盛些,讀書可是件很清苦又傷身子的事。
爛了個窟窿的老天,這一日終於停雪了,太陽公公好不容易露出個笑臉,木柔桑拿著針線簍子坐在台階下指點秦桃花做繡活。
桃花真的很高興,自成跟木柔桑學針線活後,她繡的花兒越來越好看了,換的銀錢越來越多,她娘可是給她做了好幾件新衣裳:
“柔桑,我娘昨天去鎮上把我的荷包換了錢,說是荷包繡得比以前好,我的芝麻糖由三塊,漲到四塊了。”
木柔桑隻是好笑的點點頭,“嗯,桃花加油,爭取明年冬天時,你的芝麻糖能從四塊漲到八塊。”
一個成人穿越到五歲孩童的身上,也注定了她這一世的童年裏永遠不會有童真,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得到一些便會失去一些。
秦桃花眼睛閃閃發亮,“是哦,柔桑,到那時我兩個小口袋都能塞滿,看桂枝還同我顯擺不。”
桂枝的姐姐被賣去鎮上一大戶人家當丫頭,每個月假回來都會給桂枝帶些主子賞的糕點,糖果,秦桃花一直很羨慕,為了爭口糖,她學針線時特別認真。
“嗯,桃花,你的繡活長勁不少,等到明年冬天,你的荷包用上好料子,也能買個三、四十文錢一個,隻是平時也不要太累著自己的眼睛,若是瞎了,你就會變得像村頭的黃寡婦一樣。”
秦桃花想起黃寡婦一臉的樹皮子,打了個寒顫,“柔桑,我有按你說的,每隔半個時辰都會站起來看看遠處,幫我娘做點家務。”
兩人有一答沒一答的在閑聊著,這時院子門口來了一輛青布馬車,小桐從車裏鑽出來。
秦桃花眼尖,一手搖晃木柔桑的胳膊,一手指著門口的馬車笑道:“柔桑,大銀子來了!”
上次醃泡菜,桃花隨秦二嬸來幫忙見過小桐,秦二嬸告訴過她,小桐是那位東家的書僮專為這事兒跑腿,在她的理解中,小桐就是能移動的大銀子。
木柔桑抬頭看看院門口,十分無奈的看了桃花一眼扯扯嘴角:“小桐,這大冷天啥風把你刮來了。”這意思很明顯,你不好好呆在京城過年,莫不成是來送銀子的?
小桐覺得很蛋疼,他家少爺天天抓著他嘮叨,無非就是從認識木柔桑起,大大小小的事念叨個沒完沒了,就差沒說她上茅廁的事了。
他收起心思給木柔桑做一長揖:“木姑娘好,我家少爺又派小的過來打擾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