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珊歎了口氣,走進清園的園子,園子裏並沒有想象中的雜草滿地,狼藉一片,反而有一種蒼涼的沒落,文珊還記得,小時候她經常喜歡跟蔣默來這裏玩,因為這裏沒有大人們的嗬斥和指責,沒有李敏柔她們的搶奪,在這裏,她跟蔣默,可以盡情的玩樂,盡情的揮灑著童年的時光,一晃,已經十幾年過去,從文珊開始懂得自己的身份,開始懂得為什麼李家人不愛自己,她就再也沒有來過。
父親去世後,被埋葬在清園的後山,那裏,可以說是李家的祖墳,住著的,都是李家已經去世的祖先們,但是,那裏卻沒有母親的墳墓,沒有母親的一丁點兒位置。
站在清園的院子裏,文珊深呼吸著,那種多年蒼涼的味道,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釋然,或許,人隻有死了,才會對一切都沒有眷戀,沒有痛苦。
繞過清園,文珊一步步朝後山走去,很快,便來到了李靜文的墓碑前,緩緩的跪在了地上,文珊悄無聲息的落下淚水,不知道為什麼,昨晚哭過後,今天竟然還是覺得鼻子酸酸的,或許,這就是為人子女的孝心作祟吧?
“爸爸,我來了,十年了,我一直不敢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文珊伸出手,撫摸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那麼年輕,那麼帥氣,可惜,卻早早的離開了她,離開了這個充滿生機的世界,去了另一個國度。
“爸爸,你過得好嗎?”文珊心裏一陣酸楚,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爸爸,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早的離開諾諾,諾諾長大了,你都沒有一天陪著諾諾成長,你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你沒有!”
跪在地上的文珊,痛苦的回憶著自己兒時的畫麵,“爸爸,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的你,總是喜歡把我高高的舉起,然後聽著我快樂的笑聲,現在,爸爸的小諾諾長大了。”
“爸爸,這麼多年來,我怪過你和媽媽,怪你們為什麼那麼早就離開諾諾,讓諾諾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舅舅舅媽,沒有別的親人,也因為你們的離去,讓諾諾在李家受盡了委屈和痛苦。雖然外公外婆接受了我,可是我在李家的生活,一樣是生不如死!”
“李家人,讓我嫁給歐陽俊,我嫁了,可是他們並沒有按照約定將媽媽的骨灰和你合葬在一起,現在,我離婚了,他們又想讓我嫁給劉剛,來鞏固他們自己的勢力,爸爸,我應該怎麼辦?”文珊痛苦的哭著,像極了一個小孩,那麼脆弱,那麼可憐。
“爸爸,你告訴我,告訴我呀!”文珊拍著墓碑,朝照片裏的人喊著,十年了,自己十年沒有來過父親的墳前,如今再次跪在這裏,竟然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想念爸爸和媽媽。
許久,文珊哭的累了,紅腫著眼睛,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靜靜的發呆,直到有人叫著自己,她才驚醒過來。
“文珊小姐?!”
“誰?”文珊一驚,連忙回過頭看去,“王伯伯?”
文珊記得,自己小時候見過這個伯伯,是專門給李家看守清園的傭人,跟他的妻子一起都住在清園裏,十幾年都是這樣。
“真的是文珊小姐嗎?”王伯伯驚喜的看著文珊,十年不見,有些認不出來,若不是剛才看著一道身影推門而入,他還想不到,會是李家來人了!
“王伯伯,是我。”文珊擦幹淚水,站起身,淡淡的笑了笑。
“小姐,這裏陰冷,小心哭壞了身子,走吧,跟我回去,我叫你王媽媽給你做點兒好吃的。”王伯對文珊的印象,還是小時候,那個天真可愛的孩子,所以,還是心疼這個李家有名無實的小姐的。
“謝謝王伯伯。”文珊不好拒絕,隻能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隨王伯伯從後門走進了清園主宅。
十年未曾踏進清園主宅,裏麵還是那些擺設,古老而滄桑,“王伯伯,這裏,沒有變樣。”
“是啊,這裏還是老樣子,老爺他,念舊。”王伯伯說的,正是文珊的爺爺,李德海,王伯伯是照顧了李德海很久的傭人,不知道為什麼,在李靜文死後,將他送到清園,來看著這座宅子。
“王媽媽身體還好麼?”文珊記得,那個淳樸的婦人,總是會給自己做一些可口的小點心,把自己當成親女兒一樣的疼愛。
“很好,小姐,你已經十年,沒有來過清園了。”王伯伯歎了口氣說著。
文珊點了點頭,老遠,就看見王媽媽站在那裏,朝自己張開雙臂,文珊跑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許久許久。。。
“王媽媽,你還好麼?”文珊抱著王媽媽,聲音哽咽的問著,多少年沒有見過這對善良的夫妻了。
王媽媽擁著文珊,也是滿臉淚痕,“諾諾啊,真的是諾諾,剛才覺得像你,才讓你王伯伯出去看看,真的是諾諾來了,十年了,諾諾,你終於來了。”
“王媽媽,是我,我來了!”文珊被王媽媽拉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整個屋裏,透著那種舊社會的味道,不論是裝修還是擺設,都讓文珊覺得自己回到了幾十年前一樣。
“諾諾,你這孩子,這麼多年沒有來看過你爸爸!”王媽媽故作生氣的看著文珊,可手卻溫柔的替文珊擦幹淚水。
“王媽媽,我。。。”文珊想說些什麼,可是又忍住了。
王媽媽親密的拉著文珊的手,笑了笑,“傻孩子,我們當然知道你苦,隻是,你爸爸也希望你能夠多來看看他呀,不是嗎?”
文珊點了點頭,“嗯,我知道錯了,王媽媽。”
“好了,諾諾,沒有人會真的去怪你的,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我們都知道,苦了你了。”王媽媽心疼的看著文珊蒼白的臉,替她擦拭著再次滑落的淚水。
“王媽媽,我媽媽的骨灰。。。”文珊看著王媽媽,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從自己懂事以來,就沒有見過媽媽的骨灰,爺爺總是說在老宅,也就是這裏,可是每次自己都找不到。
王媽媽搖了搖頭,“這個我跟你王伯伯也都不知道,老爺他一直都沒跟我們提過,隻是說讓我們看著老宅和後院子的墓地,並沒說過別的。”
“可是,我爺爺說,我媽媽的骨灰就在這裏,隻不過沒有跟我爸爸的合葬而已,所以,我想來問問你們,知不知道被放在哪兒。”文珊迫切的問著,想帶走媽媽的骨灰。哪怕不跟爸爸合葬在一起,帶走了骨灰也可以在文家入土為安呀。
王伯伯和王媽媽依舊搖了搖頭,“諾諾,不是我們不告訴你,是我們兩個確實不知道,你媽媽她的骨灰就算在這個宅子裏,我們也不知道放在哪兒,你還是回去問問你爺爺吧。”
“王伯伯,你們不知道麼,李家,讓我嫁給一個四十多歲死了老婆的男人!”文珊委屈的看著王媽媽說到。
“什麼?!”王伯伯和王媽媽驚訝的看著文珊,王伯伯連忙坐到文珊身側,交集的問著她,“你說什麼?讓你嫁給四十多歲的男人?”
王媽媽也很驚訝,“文珊,你跟王媽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當初隻是知道你嫁人了,可是嫁給誰,我們不知道,現在怎麼又讓你。。。。”
王媽媽和王伯伯對文珊充滿了不舍和心疼,一個多麼可愛乖巧的孩子啊,就這樣在李家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心中很痛心,王媽媽拉著文珊的手,濕潤了眼眶。
“王媽媽,事情很複雜,總之我一定要找到我媽媽的骨灰,這對我很重要!你們能不能幫我回憶一下,當時事情的情況?”文珊心想,不管怎麼樣,拿到媽媽的骨灰離開李家,也算是對文家有一個交代!
“當時,隻知道你父母驅車去郊外,突然和一輛逆向行駛的車撞到了一起,你父母生命垂危,被送到了醫院,隨後相繼去世,其他的,我們也不清楚,不過,在你父母去世後,過了不久,就被送個到了這裏,一直守著這宅子,一守就是十幾年。”王媽媽邊說,邊歎著氣,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文珊她,還是來了。
“那他們的骨灰呢?”文珊焦急的問著。
王媽媽搖了搖頭,“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
文珊失望了,她靠在沙發背上休息了幾分鍾,沒有說話,最後,她站起身來,跟兩個人道別,“王伯伯,王媽媽,既然我媽媽的骨灰你們不知道在哪裏,我就先走了,如果你們有什麼發現,可以打電話給我。”文珊說完,拿出紙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遞給王伯伯。
“哎呀,諾諾,怎麼說走就走,在這吃頓飯再走吧,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王媽媽給你包的餃子,今天咱們吃餃子,好不好?”王媽媽看文珊著急離去,有些不舍得說著。
“不了王媽媽,我還要回單位去上班,就不留下來了,我先走了。”文珊跟兩人道別後,離開了清園。
看著文珊離開後,王氏夫婦坐在客廳裏,同聲歎了口氣,無奈的搖頭,王老伯看著自己妻子,無奈的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老頭子,我覺得我們應該這樣做,就讓諾諾他們上一代的恩怨過去吧,而且,老爺的決定,也不是我們兩個能隨便更改的,希望,諾諾不要怪我們啊!”王媽媽歎了口氣,站在窗外看著文珊漸漸消失的背影,感慨的說著。
離開清園的文珊,總覺得園子裏有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猛然回頭,看到的卻是站在窗口的王媽媽,但她總覺得,那道目光,不屬於王媽媽的,她疑惑的看著清園大宅,李老頭說,骨灰就在這裏,那麼她,還會再來的!
正想著,一輛黑色轎車快速駛來,從文珊身側呼嘯而過,嚇的文珊連忙閃開,看了一眼轎車的方向,好像是開往清園方向的,會是誰呢?文珊好奇的看了一眼,如果是李家人,那不會看見自己不停下就駛去,那麼,是誰呢?
文珊想了想,轉身跟在轎車身後,準備回清園看看,可卻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文珊一看來電,是娜娜,於是接了起來。
“娜娜?”文珊心想,如果不是工作上的問題,娜娜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文珊,你快回來吧,出事了!”娜娜在電話那頭焦急的說著,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掛掉了電話,聽的文珊在電話這頭一頭霧水。
文珊連忙叫了計程車趕往醫院,可清園畢竟是郊區,趕回檳城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個鍾頭以後的事了,文珊看著走廊裏已經被人堵的滿滿的,根本就走不進去人。
麻煩讓一下,讓一下。”文珊皺眉,不得不費力的推開一個個背著相機,舉著鏡頭的記者模樣的人,心中不得不暗自咒罵,這次又是哪個大牌住進了這裏?走了一個童樂樂,這回又是誰呢?
“文珊,文珊,你可回來了!”院大廳裏,娜娜穿著綠色隔離服朝文珊揮手,生怕文珊看不見自己。
文珊擠開大廳裏的各路媒體記者,費盡力氣才擠到娜娜身邊,看著娜娜焦急的樣子,疑惑的問著,“怎麼回事,怎麼院裏這麼多的記者,發生什麼事了?”
“出事了!”娜娜看了一眼周圍,拉著文珊,走進了員工通道,又再次確定了一下周圍沒有別人之後,才小聲的說到,“童樂樂流產了!”
“你說什麼?”文珊驚訝的看著娜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童樂樂,她流產了?!
娜娜點了點頭,拉著文珊往樓上走,邊走邊回頭,看看有沒有記者跟著她們兩個,“今天早上被送過來的,你是沒看見,那個慘啊,整個人被暴打的不成人形,根本就認不出來是童樂樂,要不是她的經紀人尤什麼,我根本就不敢想,那個就是大美女童樂樂!”
“怎麼會這樣?童樂樂不是參加什麼新聞發布會去了嗎?”文珊記得那個新聞發布會是在國外,童樂樂這個時候,應該在時差幾小時的國外啊,而不是他們檳城醫院?!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給自己一個答案。
“文珊,這次我告訴你,我也不是很了解,你會不會更驚訝。”娜娜有些幸災樂禍的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無奈的回答著文珊的問題。
“還有你娜娜不知道的事兒呢?在咱們檳城醫院?”文珊被娜娜的模樣逗笑了。
娜娜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文珊繼續說著,“文珊,歐陽俊在你的辦公室等了一早上了,我估計,就是為了童樂樂來的,你看,怎麼辦啊?”
“你說他在辦公室等了我一早上?”文珊一愣,昨晚他歐陽俊是住在公寓的客房的,那麼早跑來醫院?還是先去了公司,得到消息又來醫院的?
“是啊,早上就過來了,我給你打了幾次電話,你都打不通。”
“童樂樂是幾點被送來的?”文珊好奇的問著。才不過一天多不見童樂樂,她就把自己弄流產了麼,她不是最在乎這個孩子了麼,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的呢?難道她歐陽太太的夢,不做了麼?真是不小心。
“她八點被送來的,隨後歐陽俊就到了,但是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一直到剛才我才給你打通,你幹什麼去了呀?”娜娜問著。
“我有些家事要辦,現在童樂樂情況怎麼樣了?”文珊最想知道的,還是童樂樂的病情。
娜娜搖了搖頭,“我聽說,婦科的精英都進去了,到現在三個多小時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據說孩子是保不住了,現在要保住的是子宮吧?我也是聽說。”
娜娜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員工通道的頂層,“你一會兒上去問問歐陽俊吧,童樂樂的情況,他不是最了解的麼?”
文珊點了點頭,一路上沒有說話,直到來到辦公室,看到一臉焦急的歐陽俊,她才開口說到,“歐陽總。”
“諾諾,你去了哪裏,為什麼電話都打不通?”歐陽俊焦急的拉著文珊的胳膊,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請假不上班,而且電話還打不通,她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有多麼的亂麼?她不知道現在歐陽家人已經對童樂樂下手了嗎?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她李文珊!
“歐陽總,童樂樂,什麼情況?”文珊刻意忽略歐陽俊話中的含義,遠來,他的焦急不是為童樂樂,而是為了自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一種淡淡的情愫正在萌芽。
“我現在也不清楚,我接到電話就直接過來了,她這個時候應該在國外,而不是在國內,但是隻有等她醒了,才能知道問題的答案。”歐陽俊搖了搖頭,仿佛童樂樂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
“歐陽總,稍等,我去看一下。”文珊想了想,雖然自己挺討厭童樂樂的,但,畢竟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想到這,文珊轉過頭看了一眼歐陽俊,一身高檔西裝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還真有些格格不入,他似乎對童樂樂的病情並不關心,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那麼惦記,歐陽俊,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諾諾,記住,童樂樂醒了,叫她不要亂說話,什麼都不要說,知道嗎?”歐陽俊看著文珊,簡單的交代。
文珊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文珊去更衣室換了工作服,朝手術室走去,路上碰見了幾個小護士,匆忙的跑來跑去,文珊微微皺眉,推開了手術室的門,卻被裏麵的景象驚呆了。
她沒有想過,童樂樂傷的這麼嚴重,靜靜的躺在那裏,但是臉上已經腫的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豬頭,也不知道是誰能下的去這麼狠的手,把一個孕婦打成這個樣子,四五個醫生圍在童樂樂身側,檢查著病情,看到文珊,連忙朝文珊招手。
“文醫生,你來一下。”
文珊走了過去,看了一眼童樂樂,秀美微微的皺起,看這樣子,童樂樂的孩子,是保不住了,渾身已經浮腫,應該是藥物表現,“王醫生,現在患者怎麼樣了?”
被叫做王醫生的女人,遺憾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子宮嚴重受創,孩子沒保住,現在準備進行子宮摘除。”
“什麼?”文珊不可置信的看著王醫生,“子宮摘除?”童樂樂還這麼年輕,就要被無情的摘除子宮,永遠的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嗎?
“是的,我們已經盡力了,希望患者能理解。”王醫生無奈的說著,示意身側的醫生做好準備。
“文醫生,患者醒來的話,送往vip還是?”王醫生看了一眼文珊,詢問著。
“送到vip吧,還是由我接手,那麼王醫生,我先出去了,希望手術成功!”文珊再次看了一眼昏迷在手術台上的童樂樂,才轉身離開。
“文珊,怎麼樣?”娜娜站在手術室門口,等著文珊,見到她出來,焦急的問著。
文珊遺憾的搖了搖頭,“子宮摘除。”簡單的說著這四個字。
“啊?!”娜娜也很驚訝,簡直不敢相信,“是誰這麼痛恨她啊,竟然下這麼狠的手,打掉她孩子也就算了,連她以後做母親的權利也要剝奪嗎?”
娜娜雖然很討厭童樂樂,覺得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頤指氣使的模樣,總是想讓她給童樂樂兩巴掌,但是,突然聽說童樂樂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心裏,竟然有些可憐起這個大明星了。
“娜娜,這件事先不要對外說,叫童樂樂的經紀人來我辦公室一趟,她經紀人哪兒去了?”文珊光是看到一樓有好多記者,但是卻看不到童樂樂的經紀人。
娜娜也四處看了看,“不知道啊,早上還看到她了,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呢?”娜娜好奇的想著,該不會是她經紀人看到童樂樂這個樣子,怕承擔責任,跑了吧?
“想辦法聯係到童樂樂的監護人,要盡快!”文珊交代著娜娜,快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她需要跟歐陽俊談一談,如果童樂樂手術結束的話,可不可以不要住在vip,否則,誰都別想安寧,她能去哪兒去哪兒吧,她們vip,受不起她這個大牌了!
如果說以前的時候,童樂樂住在vip病房,總是發發脾氣,她可以忍了,但是這一次,她童樂樂可是失去了孩子,和以後做母親的權利,不知道醒了,又會怎麼折騰他們這些醫護工作者呢。
還沒走到辦公室,文珊被一個穿著考究的男人攔下,男人很有禮貌的跟文珊打著招呼,“請問,是文珊,文醫生嗎?”
文珊點了點頭,“請問你是?”
“文小姐,我是童樂樂女士的代表律師。”男人邊說,邊拿出名片遞給文珊。
文珊接過名片,“伍德?”念著上麵的引文名字,文珊微微皺眉,好好的中國人,幹嘛弄個外國名片?
被叫做伍德的男人點了點頭,“正是在下,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文醫生,不知道可不可以?”
文珊警惕的看著男子,開口拒絕,“對不起,伍德先生,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任何有關於童樂樂的事,如果你有問題,請教童樂樂的監護人來跟我談。”
“是這樣的,文醫生,童樂樂小姐,並沒有監護人,她的父母在多年前就因為惡意傷人,被判刑,現在根本出不來,怎麼來見你呢?”伍德解釋說。
文珊微微皺眉,“你先跟我來辦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