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飛也似得跑出杜府。
一品樓位於蘇州城最繁華最熱鬧的街上,從杜府出發隻要一炷香的功夫。
正值午後,五月的陽光灑在地麵,帶來一絲暖意。一品樓裏的客人不多,中央的戲台上一對爺孫咿咿呀呀的唱著小曲,寧悠站在櫃台前,按照杜騰飛的吩咐,要了盒一口酥,恰巧賣光,需要現做。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聞著四處飄香的氣味,嘴裏蠢蠢欲動,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菜單,心想咱也享受一回。
“給我來份雙色豆糕”,寧悠衝著小二叫道。
小二抱歉的說道:“姑娘,不好意思,這雙色豆糕不巧也賣完了,你看著要不換一樣。”
寧悠想了想,再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菜單,也就隻有這雙色豆糕的價錢最為便宜,其餘的都偏貴。
那小二也是個精明的,看寧悠的穿著就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丫鬟,他們一品樓向來打開大門做生意,眼裏沒有高低貴賤,見寧悠拿不定主意,好心給她推薦了一款差不多價錢的糕點。
寧悠吃著糕點,喝著茶水,一邊享受難得的清閑,一邊等著廚房打包。
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寧悠心有餘悸,難以平靜。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依然白皙修長,卻布滿薄繭。他昨天就那樣拉著她,他到底對她抱有什麼樣的心思?他究竟想要把她置於何地?
正出神,就聽到小二大聲叫道:“客官,想要吃點什麼啊。”不愧是蘇州城最大的酒樓,就算過了飯點,也還有這麼多客人上門。
她不經意地往旁邊一瞥,就看到嚴耀玉依舊是一身紫衣,神色平淡的走了進來。
寧悠看著他,他也看到了她,徑直朝著她的方向走來,然後在她的對麵坐下,神色無常的點了幾道一品樓的招牌菜。
菜很快的被端了上來,誘人的香味讓寧悠頓時忍不住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將杜騰飛的事情給忘到腦後。
“吃吧。”他說。
寧悠舉起筷子想要夾上麵前的一道小菜,忽的記起嚴耀玉之前的小人行徑,害怕她這一吃,又會落下什麼把柄,隨即又將筷子放下。
“怎麼不吃了,不是饞的都咽口水了”。他繼續道。
寧悠幹脆不理他,埋頭在自己點的糕點之中。
過了一會,卻又聽他的嗓音響起:“我之前說的話依然作數。”
寧悠一怔,抬起頭看他:“我仍然堅持之前所做的決定。”
“你會後悔的”,他肯定的說道:“良禽擇木而棲,你隻有跟在我的身邊才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寧悠被堵的沒有話說,眼前的這個男人始終這麼冷傲,這麼目中無人的自信,好像在他眼裏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忽然想到他之前說要在三個月內讓杜府在江南除名,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一個月,杜府不僅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生意反而蒸蒸日上,簽了一筆大訂單。她忍不住低聲嘀咕道:“還說什麼良禽擇木而棲,跟著你怕是飯都沒的吃吧。
這話就有點貶低他的意思了。
聲音太小,嚴耀玉隻能隱約聽到幾個字眼,問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