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徒弟的氣息找到了入住的客房,屋內空空如也,隻餘床邊的血跡,記若昉心知那並非唐安的血跡,應該是窗外那小子的血,心卻依然慌得厲害,修道之人對世事皆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應,小安必是遇險了。正待細想唐安究竟去了何處,卻是被一股巨大的拉力引到一處陌生所在。
一個沒有臉的東西正興奮的守在灶前,灶上的鍋中正冒著濃濃的白色熱氣,屋子裏充滿了淡白色的霧氣,空氣也變得濕潤了幾分!直覺告訴記若昉,唐安就在鍋裏。救人一刻也耽擱不得,旁邊還有人虎視眈眈,如此隻能速戰速決。捏訣,蓄勢,發招,沒有絲毫猶豫地使出保命絕招“雷殺”,瞬間似乎又回到了當日度雷劫之時,隻是這一次曆雷劫的另有他人而已。曆來妖物最怕雷劫,這沒有臉的東西的東西也是一樣,天雷一道接一道地批下,前三道已是勉強,第四道雷落下,立時便吐了血,接下來就隻有挨打得分。記若昉勉強吞下已到口中的鮮血,一手捂住胸口,蹣跚地走到灶前,掀開鍋蓋,小家夥麵色潮紅地躺在裏麵,安靜地就像睡著了。隻是那緊皺的眉頭告訴他,小東西現在一定很痛苦,顫抖地將她抱到懷裏,女孩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小小地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裳,哭的歇斯底裏。那麼小小地一個人,哭的那麼大聲,記若昉心若刀割,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小家夥自小就離開了父母,如今受了這麼大的罪,自己這個師父實在是很不稱職!
唐安哭著睡著了,畢竟這一番又驚又傷要是一般孩童早去了,即使體質超強,被蒸煮一番也是受不住的!
沒臉的東西已經徹底變成了東西,已經坍塌的廚房的角落裏靜靜地躺著一個木雕小人偶,看樣子還未雕完,臉的部分是空白的,此時人偶已經變的焦黑一片,顯示被雷電烤焦了。
用紅繩綁住人偶的脖子,也不嫌棄那焦黑的木偶會弄髒他雪白的衣裳,將它裝到了袖子裏。
唐安的燙傷很嚴重,這會臉上,身上已經起了數不清的水泡。記若昉不敢幫她穿衣裳,也沒衣服可穿,隻得去浴室扯了塊輕紗蓋住唐安。這裏是那偶人的空間,主人已死,它成了無主之物,記若昉順理成章地出了空間,回到客棧。
“師父,我疼,我疼,疼”小臉皺成一團,可憐兮兮地。
記若昉看她這樣子,也不知如何是好,窗外還有一個總得先弄回來。想到這裏,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不對勁,外麵的那個小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