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這場集體的軍婚動作太大了,就連百裏之外的北蠻敵軍也有所察覺,所以不想讓這些新婚的漢子們太過悠閑,於是派了好幾個小隊來這邊騷擾,弄得所有人煩不勝煩,但是又不能不理會這些騷擾的小隊,畢竟如果放任他們不加以理會的話,他們就會對附近的村莊進行搶掠,這個地方的收成總是不好,村民忙了一整年才攢下的過冬的糧食要是被搶走了的話,估計就過不了這個冬天了。百姓們禁不住這樣的折騰,燕檀帶了一個小隊去清理這些敵軍。這些敵軍擾軍的隊伍並不難對付,不過他們卻很擅長逃跑,燕檀們總是要追出好遠。
燕檀處理完最後的一小隊騷擾的敵兵,跑了四支隊伍沒追上,不過似乎回敵營了,因為他們守了好久也沒有看見他們回來,確定了敵軍不會再來,燕檀他們才安心的回到了軍營。這群歸心似箭的男人們顧不得在軍營裏簡單梳洗一下就馬上趕了回去。今天還是搬入新屋的第一天,他們不知道那群女子自己能不能把房子弄好,要是弄不好的話,那他們的新婚之夜說不定就要沒了。燕檀也是歸心似箭,他隻要一想到自己即將擁有屬於自己的家,而且還有那個自己中意的女人在自己的家裏等著自己,心裏就不自覺的變得暖暖的。
至於新屋他也沒指望秋月會弄好,不是勤快與否的問題,而是她們恐怕都還不能適應這樣的生活,即使來到軍營有些時間了,可是之前畢竟還是住在軍營裏的集體瓦房裏,還算是有片瓦遮身,可是成親以後卻要住在那樣簡陋的茅草屋裏。再說了,新房搬遷的整理工作又繁瑣又麻煩,這些女人們都沒做過這些事,怎麼可能做得好。燕檀自己雖然也知道秋月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是也沒想過她會自己一個人就開始幹起活了。而且就他所知,這些丫環大都是窮苦人家賣出來的,被賣掉之前也是不可能幹過搬家的工作的,而被賣掉之後又是各自分好工,自然也不會幹這些事。這事雖然說不難但也算是粗活,就算是一般莊戶人家也不會讓一個女人自己幹的。他也是像其他男人一樣,準備自己回家再一起幹的。
不過秋月是誰,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獨立自主的女人,又怎麼會和那些古代女人一樣依賴於自己的丈夫,連這麼麼點小事也要等男人們回來再一起幹呢?秋月這些年的打拚生活裏一直是自己一個人,這樣的事情對於她而
言也不過小事一件罷了。但她也知道今後她並不是一個人過日子,所以即使她會有自己的打算,但也會征求一下燕檀的意見。
燕檀遠遠的就聞到了飄香的飯菜味,心裏不由的覺得奇怪起來,在他看來現在應該還沒人把新屋整理好的,他還以為今晚大概所有人都要到軍營裏吃的,一路以來也沒見有一絲炊煙,沒想到臨近家門竟然聞到這樣的香味。難道有人今天告了假?待他走近一看,自己的家中竟然有嫋嫋的炊煙,顯然香味正是從他的家中傳出。而屋子還是那間屋子,但是卻煥然一新了,那原本簡陋的房子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天色半黑,隱隱有些陰沉,屋裏點了一盞油燈,微微透出一種溫馨和美好。那個為他打理這個家的女人正在廚房忙著,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她平常穿的那一件,發梢正往下滴水,顯然是剛剛洗過澡,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要把這個屋子整理成他現在看到的這樣她應該是從早上他離開後就開始忙了吧!
這樣的場景燕檀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見到了,那年朝廷征兵,他大哥剛剛娶了妻子,妻子不願意讓他大哥上戰場,於是便求了父母來遣他代替哥哥上戰場,那個時候他的年齡並沒有達到要求,但是父母卻為了哥哥,於是花了錢把他的年齡改了,於是他就這樣來到了軍營,他也曾怨恨過自己的父母,即使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想法也許並不好,他甚至一直不明白為何父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可是在他的記憶深處還是銘刻著小時候和爹娘哥哥在一起時的畫麵。他以為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再見到自己記憶中的畫麵,但是今天的這一幕卻又讓他感受到記憶裏的那種溫暖的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