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熏,見效很快,若過量,藥性極猛。”白城安說。
“就是這東西,賽彌當時打跑他們,他們冷靜下來之後,一定會記得我的話,這世上隻怕沒哪個貴族沒有笑話過我了。他們一定知道遇上的是我,有些人不想他們放棄行凶,所以用了這東西,讓他們把壞事做絕。”漁嫣越發懷疑晨瑤,但賽彌救她的事又如何解釋?還不如任憑思聰把她一起擄走,加以殘害。或者當時二人並未在一起。賽彌也算是血性漢子,僅憑一時激憤,出手相助,與她是不是漁嫣沒有關係。
“郝穀主。”傅全轉過身,向著門口鞠躬。
漁嫣扭頭一看,郝海與晨瑤一起進來了。
“王妃。”見她在此,父女二人一起行禮。
“這麼晚,有事嗎?”漁嫣小聲問。
“明日大軍要出征,我們來多配些跌打損傷的藥。”郝海拱拱拳,徑直走到桌邊,開始忙活。
漁嫣見晨瑤過來,故意把那兩張紙碰落,跌到晨瑤的腳邊。她是王妃,晨瑤當彎腰服侍。
晨瑤看她一眼,把紙撿了起來,並沒有看,直接還到她的手中。
“郝穀主,你聽過蝕歡散嗎?”漁嫣幹脆直接問郝海。
郝海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這種東西很普遍,勾欄院中常用此物。”
“思聰和他手下也用了這個,但為什麼用了之後,胸口上會有青色斑痕呢?”漁嫣裝成好奇,捧著兩張紙過去問他。
“哦,量大了。”郝海撚須,又搖頭說:“這種東西,一時縱歡,是會落下病根的。”
“什麼病根?”漁嫣打破砂鍋問到底。
郝海有些尷尬,幹咳一聲,小聲說:“以後會總依靠這種東西,繼而不能人道。”
漁嫣點頭,掃了一眼晨瑤,脆聲說:“這事變得有意思了,思聰貴為薑族的郡王,他想要美女,美女便能成群入懷,他可不會想把自己變得不能人道。王爺要忙於朝中事務,隻怕沒工夫管這件事了。郝穀主又要忙製藥的事,白城安,不如你與我一起,把這事弄明白吧。”
白城安眉頭輕鎖,緩緩點頭,“好。”
“王妃保重身體,不要過於操勞。”晨瑤篤定地笑笑,拿起藥缽,走出了房間。
“郝穀主有一位好女兒。”漁嫣抱起驗屍記錄,坐到一邊去和白城安研究。
傅全端來茶水,伺候在她身邊。
醫館徹夜燈火通明,辰時一到,阿朗帶著先鋒軍即將出發。錦程與安鴻的行蹤無人知曉,他二人各帶有一千精兵,沒人知道他們現在準備從何處進攻。範毅老將軍統率十萬人,預備強行渡河。
這個夜晚極其緊張,每一次呼吸,都讓漁嫣心口生痛。她暗恨自己無能,這麼多疑慮堆積在心中,晨瑤嫌疑如此之大,卻還能大搖大擺地逍遙自在。
天漸亮,號角聲與牛皮鼓聲交相響起。漁嫣揉揉酸脹的眼睛,抬頭看向門外。驕陽開始攀升,何時才能真正普照大地,讓惡人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