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趴過來,輕輕掰開念恩的嘴,讓藥不至於全漏光了,“念恩,那些畜生都死光了,而且死得很慘,都是被蜜蜂活活蜇死的,全都倒在長歌牌坊下,遭了天譴。”
漁嫣愕然,她隻知道那群人死了,還真不知是此種死法,可是,他們不是被關在大牢裏嗎?怎麼會死在長歌牌坊下?那裏離大牢已經很遠了!
門輕輕叩響,漁嫣轉頭,見是賽彌拿著兩隻小瓶子進來了,“這是師父讓我送來的,散淤很快。”
“謝謝。”漁嫣點頭道謝。
賽彌也不多言,轉身就走。
漁嫣深知,大營被偷襲那次,揮刀對她下手的人正是賽彌,但昨晚他居然伸手相救,確實出乎漁嫣意料。這個有著鷹鉤鼻、眼神陰冷的男人,看誰都是冷冷的神情,隻有在晨瑤麵前,才會露出一點男兒的柔情,像溫馴的小狗,任晨瑤使喚。
“王爺來了。”念安放下藥碗時,一眼看到禦璃驍。
“漁嫣。”他站在門口,喚她出去。
漁嫣合上念恩的帳幔,慢步出來,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小聲問:“為何不告訴我?”
“你身體不好,不想讓你激動。”他微微擰眉,沉聲說。
“那就讓她一個人躺在這裏?”漁嫣怎麼可能不激動?
禦璃驍長長舒氣,“回去歇著吧,我這兩天事很多。”
漁嫣知道他的事多,思聰一死,事情更麻煩。她心有些涼,若她沒在他身邊,哪會牽累身邊人受罪?
“是蜜蜂的事嗎?”她隨口問。
“嗯,你不要操心了,回去休息。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禦璃驍撫了撫她的臉,手指停在她額上的那塊豔麗斑痕上。隻要這裏發燙,她就會發作。
“我在這裏陪她,搬張躺榻過來就好了。”漁嫣拉下他的手,轉身進了房間,關門時,又轉頭提醒他說:“這種死法很蹊蹺,若思聰隻是臨時起意作惡,他的死就是別有用心的人故意為之了。”
“我知道。”禦璃驍還要說什麼,隨從已經開始催促他回去議事,他隻能收住話,轉身離開。
漁嫣陪念恩說了會兒話,給她臉上擦了郝海送來的藥,念恩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因為擔心她的病,漁嫣出來找白城安問明詳情。
白城安正在與郝海一起研究赤翅蜂,見她進來,二人趕緊起身行禮。
“無須多禮,我隻是來問問念恩的傷勢。”漁嫣扶住二人,焦急地說。
白城安略一沉吟,低聲說:“念恩姑娘的情況不容樂觀,外傷是小事,主要是下身的撕裂傷和子宮損傷,自然愈合速度極慢,但又不好縫合。其間又怕潰爛,所以得看天意。”
聽著就覺得可怕!漁嫣恨恨一咬牙,“讓思聰那樣死,真是便宜了他。”
“也不便宜,上百毒鋒的刺刺進皮肉,毒液會讓他像被活活烤死一樣痛苦。”郝海低聲說。
“念恩的傷,郝穀主有辦法嗎?”她期待地看向郝海。
“草民不敢保證,隻能盡力而為。”郝海謙卑地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