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把阿竹也嚇著了,一個急刹車後爬到後座來抓起他的胳膊,覺得軟軟的,這才鬆了一口氣,打了任一靈一下說:“你嚇鬼啊,他睡著了。”
任一靈撫著胸口說:“有這麼快嘛。”說著又搖晃了一下吳放歌問:“放歌,你要睡著了就說聲啊,我害怕……”
阿竹一把把任一靈推開說:“你白癡啊,睡著了能說話嘛,讓他睡吧,他這幾年都沒睡好過。”說著鼻子有點發酸了,為了掩飾這一點,她又責怪任一靈說:“你咋搞的嘛,堂堂好萊塢大牌動作設計,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要開槍打幾個人玩玩,怎麼一下子變的跟個小女人似的一驚一乍的。”
任一靈委屈地說:“你還不知道我啊,我一到他麵前,就是小女人嘛。”
阿竹一邊往駕駛座上爬一邊說:“都四十多歲的女人了,還小……哼。”
不過總算是虛驚一場,阿竹和任一靈又開車到了下兩個接應點,先後換了三輛車,總算在天亮後不久順利的出了加拿大邊境,進入了美國境內。
在美國,他們最後換了一輛車,這是一輛小型的房車,用做長途旅行那是想當的舒適。不過多虧了有任一靈在,她的力氣很大,因為吳放歌睡的跟個死人一樣,幾次換車多虧了任一靈扛著。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要是沒有這兩個故友,吳放歌縱有天大的本事,還真的有點玩不轉呢。
吳放歌醒來時,見窗簾外大亮,知道已經是白天,舒適柔軟的床鋪微微顫動著,從前麵還傳來發動機的聲音。
“原來我在房車上啊。”他試著動了一下,覺得全身軟綿綿的,用不上半分力氣,可這時他有兩急,一個是他真的很想上廁所,二一個是他真的好餓,要命的是一股油煎罐頭肉的味道隨著刺啦刺啦的煎炒聲從隔簾外傳來。於是他奮力爬了起來,打開隔簾,卻看見阿竹正在廚台上做飯,她做的飯算是中西合璧了,有粉紅色的罐頭肉,翠綠色的蔬菜,白生生米飯上撒著剁碎的紅辣椒,讓人看著就有食欲。
阿竹一回頭看見吳放歌笑道:“我的老大啊,你整整睡了……”她說到這裏,看了一下表“整整三十二個小時啊,我還以為你會就此與世長辭了呢。”
吳放歌往前麵一看,開車是任一靈,於是也不說話,隻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伸著嘴巴就想往阿竹的臉上親,阿竹一把推開他說:“去去去去!你忘了,咱們現在可是各有各的生活啊,順便提醒你,我們這次豁出名譽地位幫你,可不是白幫呢,回去就給我們把股權證明給簽了。”
吳放歌沒親著,可也不生氣,轉頭進了廁所,這一進去就是足足的二十分鍾,這才全清理幹淨了。出來時見阿竹已經把床鋪重新收拾成了沙發客廳,飯菜已經擺好了。
見吳放歌出來,阿竹又笑著說:“這麼久啊,我還以為你在裏頭又睡著了呢,一靈都想破門而入了呢。”
“哼,我才懶得管他了呢。”開車的任一靈說。
吳放歌坐在沙發上,見麵前隻有一個餐盤一副刀叉,就問:“怎麼?不一起吃嗎?”
阿竹說:“開始是我開車,一靈看見你在翻身了,就猜出你要醒了,我這才過來做飯的。我們吃飯的時間還沒到呢,你吃吧,都是你的。”
吳放歌確實餓了,也不再客氣,馬上就來了個風卷殘雲,連吃了兩盤後才摸著肚子說:“哎喲,活過來了。”
阿竹笑著說:“活過來了就去洗碗。”
吳放歌眼睛瞪的老大:“還得洗碗啊。”
阿竹說:“當然了,我們倆伺候了你這麼久,你也該自己做點事了。再說了,你吃了這麼多,不得活動活動啊。”
吳放歌沒轍,隻得去洗盤子,洗完了以後又伸了個懶腰說:“哎呀,要是能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阿竹嗔道:“不知足!不過再往前,晚一點我們就能到房車營地,那裏有公共浴室的。我們可以在那兒休整一兩天,然後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