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名堂。”陶玉書嘟囔說。
“那是夏冰和王娟,很出名的電視節目主持人。”珍珍說:“好多當兵的都喜歡他們,那個夏冰好像以前也當過兵,就在三總站。”
陶夫人不滿意地說:“搞什麼嘛,丟下我們就跑。”
正說著,吳放歌興致勃勃地跑了回來,對珍珍說:“這麼沒想到啊,有些事兒,看起來遙不可及,可說來他也就來了。”
珍珍也高興地說:“你要著她們的簽名了?”
“要著了要著了,我還幫你要了一個呢。”吳放歌說。
珍珍撇嘴說:“你們男兵才喜歡夏冰和王娟,我喜歡陳汝佳,他的‘黃昏放牛’唱的可好了。
陶玉書這時插嘴說:“你們年輕人呐,就喜歡認明星當偶像。他們還不是普普通通的人,隻是從事的職業不同而已。”
陶玉書這麼說,吳放歌是完全能理解的,大凡明星,覺少有嫁入百姓家的,卻和官員聯姻的很多,甚至有淪為玩物的,因此尋常追星族總覺得明星很了不起,但是掌握了一定權力的人卻完全沒把他們當回事。果然,陶玉書又說:“小吳啊,你要是真喜歡她倆,我說不定可以想想辦法,讓你們見個麵,吃吃飯什麼的。”
他一說這話,陶夫人不敢,埋怨道:“老陶,你瞎說什麼呢。”
陶玉書也自知失言,但立刻辯解道:“年輕人嘛,正常交往又有什麼。”
吳放歌見狀忙插到中間說:“見麵就不用了,簽名我也拿到了,其實明星啊,隻有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是最美的。”
陶玉書見吳放歌都這麼說了,也幹脆笑了幾聲,算是把這件事敷衍過去了。
隨後,他們又去看了長聯。吳放歌雖說不上學貫中西博古通今,但畢竟多看了二十多年的雜書,上了幾年的互聯網,因此雜七雜八的知識倒也知道不少,有關這副長聯的來曆到也記得個七七八八,於是就一邊看,一邊給珍珍講解。珍珍是一直比較喜歡聽他講故事啥的,因此停的津津有味。陶夫人看了,便拉了陶玉書一把,讓他走慢一些,好多給那對年輕人多些時間與空間。
陶玉書看到吳放歌和珍珍看上去很親密,開始居然欣慰了一下,但隨即一想這不過是在做局,心情一下子就又不好了,所以也不管陶夫人怎麼拉扯,還是湊進了那兩人之間。
“這真是我們中華民族的瑰寶啊。”看著長聯,陶玉書感歎道。
“是瑰寶,可也是毒瘤。”吳放歌提出的觀點很另類。
“毒瘤?”陶玉書笑著問“怎麼毒瘤了?你說說看。”
吳放歌看了珍珍一眼,珍珍也正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於是放聲說:“陶叔叔,這長聯確實是舉世無雙的寶物,可是我們多年以來都在這麼把玩文字,把無數的智慧都費在這裏頭了,卻把洋人的東西和民間的發明家斥之為奇技淫巧,卻不知我們弄的這些東西才是奇技淫巧,到最後人家洋槍洋炮打進來的時候,別說這一個長聯,就是一萬個,十萬個也是擋不住的。”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可也有點偏激了,我們中華民族的文化,博大精深……”陶玉書正說著,珍珍忽然幹嘔了一聲,立刻捂了嘴,衝到木欄杆前嘔吐了起來。
陶夫人連忙上前伺候著,並說:“別聊了,咱們走吧,這裏空氣不好。”
確實空氣不好。
按理說這湖光山色之間應該空氣清新才對,可是翠湖水麵此時已經長滿了水葫蘆,一層疊一層的,最上麵的剛剛生機勃發,下麵的卻已經腐爛了,此時又已近中午,太陽當空這麼一曬,腐敗、潮濕、悶熱的空氣迎麵襲來,連正常人都覺得不太舒服,更不要說珍珍了。
“這是怎麼搞的嘛。”陶玉書正和吳放歌聊到興頭上,被這麼詫了一下,也說不清是在責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