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趙若寧剛想出口反駁道,可是看向顧言的神色就閉上了嘴。
此時的顧言正盯著那張宣紙看著,隻是單純的看著,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你仔細看顧言的雙瞳,裏麵好似有一條若隱若現的墨龍在飛舞,墨龍不停地消失又不停的出現。
好在趙若寧有一些書法的功底,雖然書法一般,但是研墨還是懂得一點的。取一些清水,滴入硯中,拿墨時,趙若寧食指在墨的頂端,拇指和中指夾在墨條的兩側,重按輕轉,先慢後快,研墨如病,不可性急。
果真是好墨好硯,墨色黑如漆,墨質膩如油,墨汁發光,明亮照人,停墨多時,經久不幹。
“停。”顧言突然說道。
趙若寧輕輕放下手中的墨錠,就看到顧言拿起那支紫毫湖筆狠狠地在硯池中舔了一筆,隨後一種肉眼難以觀察的速度在宣紙上揮舞起筆,一氣嗬成,中間沒有絲毫停頓,最後手腕一抖,回鋒收筆,一幅“筆墨稠”就完成了。
“若寧,扶我坐下。”顧言慢慢放下手中的筆,輕輕地對著身邊已經目瞪口呆的趙若寧說道。
“啊?好好好。”趙若寧完全被這幅字給驚呆了,雖然自己說不出這字好在哪裏,但是趙若寧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有人寫出這麼好的字。
趙若寧扶著顧言慢慢的坐了下來,此時的顧言臉色蒼白,滿頭的虛汗,顧言苦笑了一聲心裏想道:怪不得古人說書道似武道,一幅蘭亭序,可比三國戰。
“需要我找他們進來嗎?你還好吧?”趙若寧關心的問道。
這個女人溫柔的時候比平時可愛了上千倍啊。顧言看著趙若寧焦急的臉龐想到。
“不用了,你覺得讓他們看到一個世外高人這麼憔悴的樣子好嗎?”顧言笑著說道。
“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隻是精氣神被抽空了而已。”趙若寧看著顧言點了點頭。
《勢書》?顧言突然想到了自己還有這本絕世之書,便閉上了雙眼慢慢運起了“以勢健體”的心法,慢慢的一點點的綠光向顧言的百會穴聚集……
半個小時過去,要不是看到顧言的呼吸均勻平穩,趙若寧都想拿出手機撥打120了。
“醒了?”趙若寧看到顧言的眼皮微微動了一動說道。
“嗯啊,沒事了,讓他們進來吧。”顧言說道。
沒想到這“以勢健體”的心法作用竟然會這麼強大,隻用了半個小時就恢複了,那可是全身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彙聚在了筆紙上,原本顧言隻是希望能夠恢複些精力能夠走著出這扇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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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師傅,他們怎麼還不出來啊?”老石雖然是店裏的店長而且是筆墨齋的首席雕刻師,所以店裏有的夥計就習慣叫他石師傅。
“別急,書法可不是一件易事啊,希望這位小先生能夠完成‘筆墨稠’這幅字。”老石說道。
“石師傅,這麼長時間,要是換做是我,孩子都能生出來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夥計說道。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道。
“都給我閉嘴,誰再出聲就給我收拾東西滾蛋。”老石知道這個人不能得罪,就連自己的老板都要禮讓三分,要是因為這幾個小子的混賬話毀了筆墨齋就不好了。
老石平時對夥計很好,很少發火,但是老石發火起來沒有一個人敢頂嘴,沒有人想失去這麼好的一份工作,所以大家都閉起嘴來,剛才說話的年輕人在老石憤怒的眼神中尷尬的撓了撓頭。
………………
“吱”的一聲門開了,趙若寧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淡淡的說道:“他寫完了,你們進去吧……”
“成功了?”老石問道。
“嗯”趙若寧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