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好歹說這麼多擔心唐敖的話之前,也先問問我嘛,唉,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真是讓人不平衡啊!”穀滿倉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搖搖頭。
蘇童如果不是陽氣被封在了體內,現在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估計現在已經因為穀滿倉的調侃而紅了臉,她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倒也總結出來了一件事,穀滿倉這個人,說話嘻嘻哈哈,感覺好像是不怎麼靠譜兒,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裏頭是有數兒的,並且對唐敖也確實是很維護,假如唐敖現在處境很危險,他一定不會在這裏裝出一副打翻了醋壇子的酸樣子。
於是為了照顧一下他的情緒,蘇童問:“你身上的傷重不重?”
“不重,都是一些皮外傷,回去弄點藥水擦一擦就好了。”穀滿倉擺擺手,知道蘇童最不放心的是誰,所以也不用她問,主動說,“唐敖也沒事兒,他剛才靈力又爆發了一次,感覺力量釋放的更多了,加上荒宅裏頭的陰氣源頭已經被你給倒騰出來了一大半,裏麵的力量弱多了,以他現在的能耐,對付起來估計也不太難,所以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他就是個禍害,禍害遺千年,且死不了呐!”
蘇童聽他這麼說,也略略的放下了一點心,並且隱隱感到有些令人驚奇,沒想到唐敖居然還有如此異於常人的地方,他不管自己如何的鑽研和琢磨,功力都始終是在原地踏步的狀態,非得是經過一次與惡靈險象環生的爭鬥,才能夠突破一個靈力的新境界。蘇童對這方麵的東西知之甚少,也不知道別人都是怎麼樣的一個規律,所以還是對唐敖的這一現象感到十分好奇的。
當然,在確定了唐敖的安危之後,她還好奇另外一件事:“你的臉怎麼沒事?”
“嘿嘿,”被蘇童問到這個,穀滿倉有點得意的笑了起來,“開什麼玩笑,我好歹也是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啊!這張臉可是我行走江湖的招牌!我就算拚盡了全力,也得把自己這張臉給護住了呀!哪像唐敖那個傻子,就顧著橫衝直撞,身上也是傷,臉上也是傷。不過呢,這也不怪他,我們兩個人的風格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他屬於實力派,我基本上應該是屬於偶像派的。”
幸虧蘇童雖然談不上是什麼淑女,但好歹性格還相對比較收斂和溫和,比較懂得分寸,這要是換成一個性格衝動的,估計聽完了穀滿倉這麼厚顏無恥的一番話,現在早就把鞋底子給按在他臉皮上頭使勁兒的擰了。他長得確實挺好看,白白淨淨的臉盤,濃眉大眼,目帶桃花,不開口儼然就像是白話小說裏頭那種翩翩佳公子一樣,透著一股子文縐縐的書卷氣,放在當下的審美標準裏,絕對算得上是帥哥那一欄裏的了,這樣的客觀事實蘇童也沒有辦法否認,隻不過他一張嘴就把比他在相貌上似乎還能略勝一籌的唐敖給放到了實力派裏頭去,這可就真的隻能用厚顏無恥來形容了。
不過呢,蘇童心裏也清楚,穀滿倉跟自己這麼調侃,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幫自己放鬆心情,剛剛經曆了那麼可怕的場麵,現在又擔心唐敖,如果一直提心吊膽的繃著弦,蘇童自己也覺得有點吃不消。
兩個人守著那幾個紙人,又懸著心等了十幾分鍾,穀滿倉忽然耳朵動了動,邁著大步朝大門口衝了過去:“唐敖要出來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門口,拉掉門上的那根刻著符籙的木條,幾乎是與此同時,唐敖便和蘇童之前差不多,打從門縫裏擠了出來,喘著粗氣,把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甩在了地上。
“好了。”他看到蘇童好好的站在那裏,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長出了一口氣,有點疲憊的說,“裏麵的都被搬出來了,咱們現在,距離徹底的勝利,就隻剩下最後關鍵的那一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