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膽一想也是,這邪魔無影無形,萬一邪魔沒打著,把老爺子給削死了,豈不是費口舌?
尋思了一下,緩緩地把手撒開,指著他說道:“告訴的,我一放手,你必須趕緊給我走!不然我就掐死你!”
楊老爺子點頭道:“嗯,有你許大膽在,我這輩子也不到楊家屯來了。”
許大膽拿開了手,剛要站起身子時,隻見楊老爺子身子一輕,竟然飄了起來,凶睛暴瞪,“嗷”的一聲怪叫,兩手亂抓,向許大膽的麵門抓來。
許大膽急忙把身子向後一仰,利爪從他鼻子尖前滑落。憤怒之下,許大膽抬腿就是一腳,正蹬在楊老爺子的小腹上。
身子倏然飛起,“咚”的一聲,撞在炕牆上,力量很大,撞到炕牆子又反彈了回來。“撲通”的一聲,趴在了炕上。
許大膽劈手抓過楊老爺子的頭發,試想將他拎起來。腦袋剛被拎起,突然從楊老爺子嘴裏竄出一個指甲大小的光球,“嗡”的一聲,流星一般,從窗縫飛走了。
屋子裏靜了下來,許大膽以為邪靈離體,楊老爺子很快就會好起來,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叫道:“哎,哎,二叔,邪魔都走了,你就別裝了。趕快起來吧。”
話音未落,隻聽楊老爺子的喉嚨裏發出“咕嚕”的一聲響動,許大膽低頭一看,嚇得是目瞪口呆。
隻見楊老爺子麵色鐵青,全身冰涼,用手一試他的鼻息,可憐的楊老爺子經絕氣身亡。
許大膽咋著兩手,蹲在楊老爺子的身旁苶呆呆的發愣。過了半晌,才對楊家人道:“老楊二叔他死了!”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楊老太太登時就暈過去了。
楊宗“啊”的大叫了一聲,一頭撲在父親的身上,抱著父親的頭,嚎啕大哭。
許大膽蹲在一旁仍在發愣,趙小英臉上罩霜,瘋了一般衝到近前,一把將許大膽推到在炕上,雙拳急揮,打了許大膽幾拳,怒吼道:“許大膽,你這個王八犢子,我爸就是你給害死的!我削死你,我削死你。”
許大膽也說不清老爺子是怎麼死的,心裏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用胳臂擋住擋住自己的頭,呐呐了兩聲,爬到了炕梢那邊。
趙小英沒有再追打許大膽,而是來到楊宗的身前,一把將他扯到了炕下,大聲嚷道:“你哭什麼哭?咱爸是許大膽害死的!趕快快喊人報官去!”
楊宗瞪著那隻瞎眼睛看著她,一直沒有動彈。趙小英急了,照著楊宗的屁股就踹了一腳,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
楊宗向前踉蹌一下,兩手拄著門框,回過頭來,怯生生地問道:“這樣做好嗎?”
趙小英正待發怒,楊老太太爬了起來,一手拄著炕沿,一手向門外擺了擺,少氣無力的道:“趕快去吧。你爸不能白死。”
“殺人啦!殺人啦!快來人啊!我爸叫許大膽給殺死啦!”
夜深人靜,聲音傳播的很遠,聽到了喊聲很快跑來許多的人。見楊老爺子渾身都涼了,趕緊給他換上壽衣,趙小英和楊老太太拍腿擊掌地大哭了起來。
許大膽靠在東牆角,兩手捂著臉,回想起整個打鬥的過程,既害怕又後悔。心裏說不出是冤枉還是委屈,豆大的眼淚從這鐵錚錚漢子的眼裏,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人越聚越多,楊家小院幾乎擠滿了人。好半天,連一個和他說話的都沒有,他心裏難過,渴望早一點能把此時說個清楚。
又過了好一陣子,村長楊正良帶著幾個村丁來到楊家,把許大膽叫到西屋,對殺人之事詢問了一番。
當下許大膽就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村長歎道:“楊家追案追的很緊,你身旁一個證人也沒有,看來此事有點麻煩,隻能交給衙門了。”
許大膽道:“我尋思了半天,總覺得是趙小英那娘們給我下的套。四年前,我和楊老爺子打死一隻黃皮子,我懷疑與那件事有關係。”
村長道:“那邪魔之事,誰也看不著也摸不著,你說是邪靈和楊家媳婦搞的鬼,誰又能相信?現在楊家人又一口咬定人是你打死的,我看你這個官司是吃定了!
“這樣吧,我叫人給你家傳個話,叫你媳婦把你爸媽接回來,和楊家人好好說說,哪管破財消災咱也認了。如果楊家人咬住你不撒口的話,你都有處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