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德無可奈何之下,隻好指著趙匡胤說道:“這個人就是我們這次遠來追捕的古厲生,這些人就是為了要護著他,我隻好與他們動起手來。”石守信等人聽罷都是大奇,便想不到為什麼這個古厲生竟會與來追捕他的習德同一陣線,而當此時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趙匡胤身上,習石一方的人既要他交待碧翠玉佛的事情,青龍會等人亦意欲把他帶回教中,首先他身上並沒有那碧翠玉佛,跟本便解決不了習家的問題,但若習德要自己隨他回習家交待,青龍會等人必定會出手阻攔,若說自己決意先隨青龍會離開,習石等人必不會罷休,現在他的情況便彷佛走到了一個非常尷尬的死胡同內,一向聰明機變的他亦變得束手無策,無計可施起來。
而就在這氣氛相當僵硬的時候,眾人都是不約而同的雙耳一動,隻聽得一片淩亂之極的腳步聲正緩緩的由遠處傳了過來,在場眾人雖都是不弱的好手,耳目便聰靈之極,竟亦分不清來者有多少人,習石二人互望一眼,均不知來者是誰,雷安民亦是眉頭一皺,心中暗自盤算若來者又是習德的朋友之流便越見麻煩,但幸好來者的這麼一緩,趙匡胤便得以暫時退開數步,事實上他的頭兀自痛得厲害,雖經調息後稍見舒緩,但適才護著習德的數劍牽動內息,竟又發作起來。
乘此之時,石守信便先命人把習德的臂甲拾起,雷安民亦給雷墨亭緩緩地推拿數下,隻見在來路之上黑影壓壓,遠遠看去竟有十來人正在緩緩走近,習德定睛一看,竟失聲叫道:“中非!中凡?”為首那兩人聽得他的叫聲,喜出望外的叫道:“二叔!快救我們呀!”跟著竟發足欲向習德跑去,可是隻見他們頸上一緊,彷佛被甚麼拉著,被扯得仰天倒在地上,習德看清情況下不禁暴怒如狂,隻見除了東島釋剛峰外,河北十傑中的九傑竟被人以粗大的麻繩困著頸項,連成一串的被人從後拉著,九傑當中大都精神困頓,氣虛力脫,若不是受了傷,就是穴道被封以致氣力不足。
倒在地上的習氏兄弟無奈之下,隻得勉力爬起身來,被後麵那人跟其他七傑如牛羊般驅趕著,即使習德心下怒極,但由於侄兒之命係於來者之手,亦隻好暫時按耐著不發作,隻見那緩緩接近的人竟坐在一隻通體黑毛的野豬背上,那野豬身形比一般的野豬足足大上三倍有多,饒是習德江湖閱曆甚富,亦未曾見過如此龐大的異獸,隻聽得那坐在豬背上的人喝了一聲:“去吧!”拉著麻繩的手一放,河北九傑如獲大赦的向著習石等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
習德急忙上前抱著兩個侄兒,略一察看下知道他們隻是被封了穴道,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傷痕,手上微一運功欲替他們解穴,但即使內勁從他們的穴道直透而入,二人卻還是軟軟的動彈不得,隻感到他們所中的封穴手法便極為古怪,一時間竟解之不開,而望向石守信之時,隻見他搖了搖頭的,顯然其他人的情況都是一樣,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來向著那尚在遠處的人怒喝:“何方高人?竟如此戲弄習家子侄?”
那人聽得習德之言,緩緩的驅豬上前,眾人終清楚的望到此人的麵貌,隻見此人年紀看似不大,麵容平凡之極,但在場的全都是習武之人,均能清楚地感到此人在舉手抬足之間所散發出來的高手氣勢,雖不知道河北十傑是否栽於他一人之手,但他同時拉著那困住了九人麻繩的手勁,亦十分厲害,饒是如此,眾人卻還是不知道江湖之上,有此一號驅豬的人物,隻見那人在豬背上跳了下來,笑道:“這些東西中有些姓習我知道,但真的與威震江湖的“五龍鎮天拳”習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