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的老保安在下午五點不到,就見一背著包的十九歲左右的少女就進了銀行廁所,到下班報警時,仍然沒見這少女出來,因是女廁所,老保安開始還不敢進去,因下班要關門,不得不在門外喊她出來,誰知一喊,少女就尖叫著,若進去她就馬上自殺,不得已就報了警。
這邊的黃心怡副所長也過來說著:“我進去看了的,她關著門,我從隔壁的蹲位踩在凳子上看了的,她穿著褲子,手裏的確有把裁紙的鋼鋸刀,割過手,左手腕上有血跡。她說,誰去她就繼續割。”
“我和黃副所長也勸過了,沒用,我們都怕刺激到她,洪劍你口才好,去試試吧,上午那個警我們在對講機裏都聽到的。”
吳陽東大隊長說完取下帽子,用手理了理長長的頭發,近一米八的個頭似乎已站累了,在身後的牆上靠了靠。
洪劍走進女廁所,看到這個廁所不大,共有四個蹲位,三個蹲位的門開著,中間第二個關著。
聽到又有人進來,少女又開口說話了:“你們若再進來,我就馬上用大力割!”
洪劍見她主動說話了,就以長輩的口吻說著:“小朋友,你為啥這麼做呢?你爸媽不著急嗎?”
“不要提我爸媽,他們離了婚,都不管我。”
“聽口音,你不是渝州人吧?”
洪劍聽她要答話,心中一喜,覺得有戲了,旁邊緊跟著進來的曹銀環緊繃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我……我不是,我是高中一畢業就來渝州的,渝州的,你不用問了,我心裏煩。”
“不要過來哈,過來我就再用力割。”
聽到洪劍和曹日環走近他蹲位的腳步聲,少女警惕地哭喝著。
“好,好,我們都不動,但你聽哥給你說,我們兩個都是從農村走出來的人,特別是這位洪叔叔,即當爹,又當媽,很稱職的,小妹你真的要聽聽他的。”
曹銀環在關鍵時候很會穿針引線。
“小妹,剛才那哥哥真的沒說錯,我可能比你父親小不了很多,你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話,給我講,就當給你的父親說好嗎?”
蹲位內一陣沉默,洪劍站在一側還未挪開的凳子上,悄悄往少女的蹲位上看,少女正坐在蹲位的左前側,右手拿鋼鋸擱在左前腕上,左前腕明顯被鋸過,一條幾寸長的傷口流著血。
少女發現洪劍在看她,立即將身體卷曲起來,手裏的鋼鋸壓得更深。
“妹妹,你別這樣,為啥要折磨自己?”
“我真的不想活了,覺得沒意思。”
“小小年級你懂啥,別人患了癌症都要活,你真傻啊!有什麼事就說給我聽?我這個年齡的人,會笑話你嗎?”
洪劍明顯察覺到少女有難言的苦衷。
“真的……你說,吸了兩次毒會上癮嗎?”
“還有,跟吸毒的人那個了,會得愛滋病嗎?”
少女終於說出了她的心結。
“你為啥吸毒?”
“我的朋友帶我來渝州找工作,兩天後就離開了,我身上錢不多,就隻好到洗頭店洗頭,認識了二十出頭的他……”
“他帶我到酒吧喝酒,還強迫我吸了兩次白粉……”
“我覺得我肯定要上癮,得了那種病要傳染給其它人不如……”
“我真的怕疼,我準備餓死在廁所裏。”
洪劍聽著少女哭著的訴說,洪劍心裏的確不是滋味,曹銀環的臉上也看得出難受的表情。
“妹妹呀,你還讀過高中,懂得冰動三次非一日之寒的道理吧,一二次吸毒,量也不大,會上癮嗎?隻要你以後徹底不沾了。”
“並不是所有吸毒的都會患有愛滋病,那隻是小部分有風險,你不信明天到市醫院去做個初篩。肯定不會是陽性。”
“真的嗎?”
“肯定,一般患愛滋的,是互相用了針管,你認識的那個,年青,毒齡不長,沒有事的。”
少女聽完洪劍的話,停止了哭泣,鋼鋸放在了一邊,但還是始終不願意開門。
洪劍見少女沒有太大的抵觸情緒了,立即從一側翻進了少女的蹲位,撿起鋼鋸,拉開門栓,和曹銀環一起抱起少女,走出了女廁所。
見洪、馮二人抱出了少女,吳陽東和黃心怡都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回隊的路上,曹銀鎖對洪劍說道:“洪哥,象你這麼好的口才,我們花園大隊的機動一組早晚會成為分局的談判一組了!”
“錯!不是哥口才好,是哥用的真情換的心動。”
洪劍回答著。
“對,我在屋外也聽到的,洪劍老師是真情感人。”
胡全發附和著洪劍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