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凡闊別多年後的這次重逢使我激動不已,
他年老不衰、青春常在,對我一直是個謎;
我隻比他小一歲,看起來卻比他大很多,
今天的我們倆恰像是兩個輩分的人。
我們同在一片藍天下,生活在一個星球上,
歲月並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痕跡,
卻為什麼無情地催老了我?
他是個幾近完美的人,智慧、善良且達觀;
他那稚嫩的麵容透出慈祥的深沉,
他的雙眼閃爍著思想火花,
每一句言語都富含哲理,給人以啟示。
那雙閃爍著思想火花的睿智的大眼,
具有金劍一般的犀利的目光,
像是能洞穿世界、看透人的心扉。
這個少年般的智者,在我們相逢的第二天竟稱我為“兄弟”,使我很有些吃驚,一時難以適應;
他是那樣年輕,正如稚氣未脫的少年,
如果讓他叫我一聲叔叔,一點兒也不顯得過分。
然而,他的確長我一歲,但就他胸中的雄才大略而論,他是我的長輩,是我大智大慧的祖宗,
一百個我也比不上一個他。
他對我說,兄弟,你的麵容告訴了我你的內心世界,你的精神上背負了太多的人類惡習,
不正確的思維活動導致你錯誤的言行,
使你不能用科學的態度去對待和處理問題。
眼下你肯定遇到了某種難題,以至你暫時無法克服,這個問題已經折磨了你很長時間,
它成了你目前的一個心病。
你的最大困難往往來源於你自身的無知,
即對自然的無知和對自己的無知,
無知的信息給出你錯誤的指令,
以致造成最後錯誤的結果。
好在這些錯誤隻是對你精神產生壓力而已,
你的心並沒有死,對未來有著美好的期盼,
這對一個活著的人非常重要。
我膽怯地回答說,之凡,你的話像一把利劍,
剝光了我身上的衣服,沒有一絲牽掛,
我赤裸裸的身體毫無遮攔,
被你犀利的目光一覽無餘。
我知道,在你的目光下任何人都毫無隱私可言,
對你來說,那些人為的遮掩和藏匿都沒有作用,
隻會增加一些無謂的、荒唐可笑的動作。
告訴你實話吧,我是一個失意的行政職員,
辭職後成為名符其實的無業遊民,
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什麼也沒有,
而且我什麼也不會做,沒有任何一技之長。
能找到一份養家糊口的差事是我眼下最大的奢望,
哪怕是臨時工、鍾點工,或是掏大糞的,
我也會像幹行政工作那樣兢兢業業地幹。
他勸我說,大可不必為脫離行政工作而苦惱,
從另一個角度講,這是件好事,並非壞事,
從此你成了自由人,海闊憑你躍,天高任你飛,
也許你會給自己創造出一片廣闊天地。
在這個社會,獲得自由的最佳途徑就是辭職,
難道世界上有人願意放棄自由,
再回到令人苟延殘喘的行政生活中去?
眼下解決你的問題並不難,而是很容易,
現在你辭職了,意誌消沉到想要去死,
那麼,再給你找一份工作,也許是很好的工作,
你馬上又會抖擻精神,重新設計美好的未來。
如此簡單而已,何必給自己背上沉重的精神壓力?
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出發,給你一份事業,
讓你永遠不會虛度此生。
聽罷之凡的話,我渾身的熱血開始沸騰起來,
感覺又像回到十八九歲的那個年齡,
我頓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等待著繼續開啟智慧,創造出美好的明天。
我不假思索,毫不猶豫地作出了決定,
堅決跟著我的老同學——之凡走,
跟著他比跟著誰都讓我放心。
我果斷地說,之凡兄,從此我就依靠你;
我會把你當作我的指路人,
早晚都要聆聽你的教誨,
隻願能從你身上學到百分之一的智慧。
我的人生將從四十歲開始,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進入不惑之年,我應該明白很多事理,
從此我決不再碌碌無為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之凡帶上我坐進一架蜜蜂式飛機,我第一次見到這種飛機,飛機很小,形似蜜蜂,隻有兩米長,一米寬;
之凡和我一前一後坐進機艙後,
飛機就達到滿員狀態。
飛機雖小,但它靈動自如,像蜜蜂一樣快速進入天空,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