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書立說之餘,覺華禪師告誡後輩弟子,佛可以教化民眾,卻不可以教化皇權。武功可以震懾敵手,卻不可以震懾攻防有序的行伍。用佛法普渡眾生,用武功自我防身,切不可攪進皇家或者王朝的爭奪中,所以,當大遼軍隊要將覺華洞當作屯聚糧餉的地方時,覺華寺主持義無反顧地將禪師聖地讓了出來。
覺華禪師還告誡弟子,佛無眾生相,眾生無我相;天下沒有不泄之皮囊,九陰真經和聖火令早晚會有一天泄露出去,那時,中土武林將會遭遇一場浩劫。九陰真經度給有緣人,後輩弟子將攜聖火令和契約,全力解救中土武林。
覺華禪師說得沒錯,二百多年後,九陰真經和聖火令的事終於漏了出來,原因是:前不久,覺華島上來了一位頭陀,年歲在百歲之間,舉手投足之間透著高貴與神秘,此人不是別人,他就是大金國活佛——鳩摩智。
鳩摩智作為吐蕃國國師,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年紀輕輕,不僅佛法精深,而且武功冠絕吐蕃,最為重要的一點,它不僅會吐蕃語、漢語,而且熟熟悉梵文。
當他來到覺華島之後,他首先拜訪覺華寺,與梵塵大師探討佛法,然後又來到覺華洞中,名義上拜謁禪師聖地,實則對摩尼教的傳聞探查一番。他很早就知道,摩尼教的聖火令失蹤二百餘年,也知道出走的蘇丹武功非常高強,對於想征服中原武林的鳩摩智來說,與其尋找似是而非聖火令和九陰真經,還不如躲進少林寺中,偷看少林寺的七十二門絕技來得更快更省事。所以,年輕時候的鳩摩智,一心一意把精力集中在少林寺的藏經閣裏,把聖火令和九陰真經的事拋之腦後。
來到洞中,傳聞中的石壁梵文已經被破壞,但是,堅硬的石壁要想完全鏟除,談何容易?在石壁拐拐角角依然殘存少量的梵文,鳩摩智就是通過這些殘存的梵文斷定,聖火令和九陰真經真實存在,不僅存在,而且就在覺華島。
對於鳩摩智來說,功力已經恢複到七八成,在百歲之年,也不想再練什麼高深的武功,何況,要想得到九陰真經,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別看梵塵大師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武功很厲害的人,既然是覺華寺傳承、守護九陰真經和聖火令的主持,絕非平庸之輩,連自己都看出來他不會多少武功,說明梵塵大師才是真正的高人,自己不要沒打著狐狸反惹一身騷,隻需要將這灘水攪混即可。
所以,鳩摩智離開覺華島後,將九陰真經的風聲放了出去,果然,想得到九陰真經的中原武林亂成了一鍋粥。梵塵大師知道,這一次恐怕再也瞞不住了,鳩摩智言之鑿鑿,不能不讓他人相信。所以,梵塵大師應悟澄大師之邀,為瀾滄門前任劍主水無痕做法事,名為化緣,實則將摩尼教引出來,尤其是要把摩尼教大慈父引出來,恨恨地震懾一下,斷了他們剿滅中原武林的念想,還中原武林一個清淨。
閑話少敘,書歸正段。梵塵大師解開中原武林穴道後,高聲說道:“鳩施主,既然已經來到華山之巔,為何躲躲藏藏,還不現身呢?”隨著梵塵大師的話音剛落,在山頂的背麵飛出一人,此人正是鳩摩智。
“梵塵大師果然是神僧!憑一己之力打敗摩尼教,讓貧僧自歎弗如!”鳩摩智誇讚道。“鳩施主,你與老衲皆非紅塵之人,施主在吐蕃就是得道高僧,對佛法的領悟非一般佛門弟子可比,又恬為國師,受眾人景仰,何故舍棄青燈黃卷,硬生生攪進朝堂之上?”梵塵大師對鳩摩智問詢道。
“大師所言不差!鳩摩智自小苦學佛法,認為佛法可以度眾生,也可以度我自己。可是貧僧學來學去,卻無法消弭心中的魔障,眾生信佛,佛不佑眾生。紅塵之中依然是打打殺殺,弱肉強食,爾虞我詐。想我吐蕃,地處高山之巔,水美草豐,卻依然遭受異族欺淩,這與慈航普度佛法大相徑庭,請問大師:這又作何解釋?”鳩摩智極力辯解道。
“舍利弗,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舍利弗,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聞說阿彌陀佛,執持名號。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亂。其人臨命終時,阿彌陀佛與諸聖眾,現在其前。是人終時,心不顛倒,即得往生阿彌陀佛極樂國土。舍利弗,我見是利,故說此言。若有眾生聞是說者,應當發願,生彼國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鳩施主,魔由心生,障由意來,不滅此念,百魔纏身,還望鳩施主好自為之!”梵塵大師對鳩摩智告誡道。
“神僧大德,貧僧癡長,卻不能如是我聞。鳩摩智就此別過!”鳩摩智一邊辯解,一邊雙手合十離開山頂。
這真是:善因惡念種菩提,禍福因果莫相離;蕩滌玄鑒驅外魔,華山獨秀天下奇。洪幫主遭情惑失之交臂王重陽憑真功獨占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