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節說,牛皋等人在見過老娘之後,將帶來的五萬兩銀子埋藏起來,高高興興與老娘吃了一個團圓飯,把金人破宋,自己準備隨嶽大哥從軍的事告訴娘親,老太太聽了,也非常通情達理,道:“兒啊!你在京城當教頭,那也是朝廷的人,如今金人破俺城池,殺俺百姓,身為男兒,是該為朝廷出點力,為娘等你殺敵立功回來,好為死去的爹爹報仇!”
“娘,黑子聽您的就是了,一定殺敵立功,替爹爹報仇!”牛皋答應道。“還有,為娘要你一定聽嶽大哥的話,你嶽大哥是個精細之人,不像你這般混球,聽著沒?”牛老太喝問道。“聽到了,記住了,俺一輩子都聽嶽大哥的話,您老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牛皋戲謔道。娘兒倆說說笑笑離開孝悌裏,五人翻鞍認蹬,跨上的戰馬,雙腳一揣蹬,戰馬如飛般向薛公山馳去。
牛皋等人回到薛公山,嶽飛領眾家兄弟及五百嘍囉下山,向開德府進發,宗老元帥知道嶽飛回來,並收複相州南北的響馬,親自迎到營門前,湯懷王貴張顯三人聽說牛皋帶著一班弟兄前來從軍,更是大喜過望,從此兄弟又能朝夕相處,不離不棄,過來拜見牛皋、董先、吉青、良新、趙義、石泉,宗老元帥將薛公山帶來的人馬盡歸嶽飛指揮。
春寒料峭,康王趙構的人馬越來越興旺,完顏吳乞買命大王子完顏宗望、二王子完顏宗翰領十萬大軍直撲相州,三王子完顏宗輔十五萬人馬由西向東迅速靠攏,趙構不得不從大名府繼續東移,逃到東平,然後入濟州,宗澤也率嶽飛等人從開德府轉戰至曹州。
這一日,宗澤在帳中議事,料敵先機,對部將曰:“諸位將領,沾罕、拉罕領金兵十萬,撲相而空,繼續南來,曹州乃濟州之門戶,一旦曹州有失,金兵必將撲向濟州,我軍隻有在曹州迎頭痛頭,方保濟州無虞,康王無恙也!奈何?我軍人馬不過三萬,要想擋住金兵十萬人馬,諸位將領以為如何設防?”
此時,嶽飛已經是宗澤帳中一員偏卑武將,雖能參讚軍務,但無論如何無法與其他武將相比,故而,不便插言。宗澤巡視一圈,竟然無人開口,他隻好向嶽飛問道:“嶽將軍可有良策?”
嶽飛見老元帥問自己,抱拳起身道:“老元帥,末將想:此次沾罕、拉罕領兵,必趁金兀術大破我大宋之餘威,來勢洶洶,士氣高漲,我軍若與金兵正麵交鋒,必將勢單力孤,以卵擊石,更何況,我軍人馬籌集不易,不宜與金人硬拚,但又的確如元帥所言,曹州乃濟州之門戶,一旦被金兵所占,對我軍威脅甚大。末將以為,我軍當以少量人馬阻擊金兵,能把他們拖在曹州數月,大宋有救矣!畢竟金人喜寒不喜熱,暑天一到,金兵自然退兵,我大宋亦可有喘息之機。”
聽了嶽飛的話,老帥頻頻點頭,但對如何以少量人馬阻擊金兵頗費躊躇,他心中清楚,帳下雖有副將以下二十餘人,誰能有此能力阻擊金兵,除非自己親自領少許人馬,否則,萬無可能。想到這,宗澤對將領們道:“哪位將軍願意領五千人馬,留在曹州阻擊金兵?”宗澤手下的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人敢上前接受這枚令牌,心想:老將軍、老元帥,你不是開玩笑吧,讓我等領五千人馬對抗金兵十萬,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這不是找死嗎?故而,沒一個人上前應答。
過了半晌,無人應答,宗澤道:“好吧!茲體事大,性命攸關,看來隻有本統製親自領五千人馬駐防,其他人馬由副將杜充統領,退回濟州城。”“不可!老元帥,您老是一軍之統帥,如何能冒險在此迎敵,小將嶽飛願領少量人馬在此阻擊金兵,還請老帥統領左軍,以應不時之變。”嶽飛拱手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