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回:中)奔亞父喪嶽鵬舉守孝百日 解京城圍張邦昌獻計和(2 / 2)

聽了阿紫利劍穿心的話,會蘭依不寒而栗,啞口無言,過了半響才囁囁道:“老前輩,我承認自己是會蘭依,也承認失蹤武林與我有關,按天地良心,你們撫養了我的女兒,我應該說出事情的真相,但你們真的要體諒我,我不能說,我寧願死在你們的手中,也不想死在主人的手中,希望前輩和嶽少俠成全卑妾吧!”

“不,老夫保證你的安全,隻要你說出來!”蕭峰斬釘截鐵地說道。“不,不,不,我絕不是怕死,會蘭依一條賤命,算得了什麼,怕隻怕,會蘭依說出真相,失蹤武林人物恐怕一個也活不成,江湖又要遭受一場劫難,百姓又要遭受戰亂之苦。”會蘭依言道。

聽了會蘭依的話,蕭峰等人也很無奈,她不僅是“四絕藝人”之首,她更是阿娜的親生娘親,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是不肯說出真相,自然有她的難處,嶽飛洪七也無法處置她,以蕭峰的身份,他更不會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阿娜更是哭喊著攆走這個女人,無奈,蕭峰隻好說道:“七兒,你將她送走!”洪七答應一聲,再次將會蘭依點昏,送出雁門關絕穀。到此,失蹤武林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嶽飛辭別蕭峰夫婦,辭別洪七和阿娜,獨自一人回歸湯陰。

因為嶽飛不放心家中,他走了一條直線距離,從雁門關至蕩河最大的碼頭——雲集碼頭,然後,從雲集碼頭渡河,直奔孝悌裏,當他的白馬出現在家門口時,隻見湯懷王貴急的像貓爪心一樣,在門外不停地張望,總算看到嶽飛,王貴趕緊上前牽住閃電搏龍駒。

嶽飛言道:“三弟四弟,你們如何會在門口轉來轉去?”湯懷公鴨嗓子道:“大哥,總算把你盼回來了,你快進去吧!老爺子快不行了!”

嶽飛聽罷,如同天降霹靂,三步並作兩步走,趕緊來到李春夫婦住的房間,隻見嶽母陳氏和銀兒都坐在亞父的病榻前,骨瘦如柴的亞父李春,麵白如紙,布滿皺紋的臉上已經失去往日的光澤,二目緊閉,氣若遊絲。

嶽飛趕緊上前跪倒在嶽母膝前道:“娘,不孝婿嶽飛來遲,請娘親責罰!”“飛兒,快起來吧!人之生死,皆由天定,即使你在身旁,亞父的病也是由天不由人,與你孝不孝順何幹?”嶽母陳氏道。

嶽飛起身向銀兒詢問道:“銀兒妹子,亞父他這是怎麼了,請了郎中沒有?”銀兒淚水漣漣道:“請了,郎中說爹爹他是癆病複發,去日無多了。”

嶽飛伸手搭在李春的脈搏之上,微弱的脈動時有時無,氣滯血瘀,癆火攻心,恐怕生還無望了,隧對嶽母陳氏和銀兒道:“娘親、銀兒妹子,你們勞累多日,你們下去休息一下吧!亞父這邊由飛兒來照應。”

湯懷王貴這時也走了進來,隨聲附和道:“嬸娘和嫂子且自下去歇息,這邊有嶽大哥和我們呢!”

嶽母陳氏在銀兒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出病房,嶽飛和湯懷王貴張顯四人守候屋中。直至傍晚時分,李春似乎從昏睡中醒來,他吃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逢,不停抖動的嘴唇似乎想開口說話,張顯趕忙將嫂子銀兒、嬸娘陳氏叫來,銀兒走到爹爹身邊,輕聲地對李春說道:“爹爹,嶽哥哥回來了,你有什麼話就對他說吧!”

聽到銀兒的聲音,李春臉上似乎露出一絲笑容,僵硬的右手抬了幾次都沒有抬起來,嶽飛趕緊走上前,握住李春的手道:“亞父,嶽飛在這裏,您安心地休息,我們一定請郎中看好您的病!”

聽到嶽飛的聲音,李春從混沌的眸子裏淌出幾滴眼淚,又動了動左手,看著銀兒,銀兒知道,這是爹爹想拉自己的手,趕忙握住爹爹的左手,李春扇了扇嘴唇,喉嚨裏咕嚕咕嚕地說不出聲來。

嶽飛趕緊將耳朵貼了過去,聽了半天才聽見李春斷斷續續的聲音道:“照……照顧……好……銀兒……和她娘……”嶽飛聽懂了李春說的話,不斷地點頭:“嗯!嗯!您老放心!”見嶽飛聽懂了自己的話,老人顯得很高興,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鬆弛的眼瞼一搭,頭一歪,氣絕身亡。

銀兒見爹爹的手一鬆,頭一歪,知道爹爹已經離開人世,握緊爹爹的手,放聲痛哭。張顯已經將老夫人陳氏扶將過來,老人已經哭幹了眼淚,沒有哭拗,在張顯的陪扶下,顫顫巍巍地坐在老伴身邊,默默地用手撫摸著李春的臉,此時,李春心有不甘的雙眼才完全閉上。

按照當地規矩,李春無子,嶽飛又是他的義子加女婿,應當*辦一切,更何況,嶽飛是個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人,忠孝禮儀是再清楚不過了,若是自己的親生爹娘去世,當為他們守孝三年,而義子、女婿當守孝百日。嶽飛在湯懷王貴張顯的幫助下,還是將嶽父李春的喪失*辦頗盡人意,發喪之後,嶽飛一身孝衣孝袍為李春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