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商定,何思寧命兩名護衛守住大門,另外護衛圍住大堂二門,阿娜憑著輕功藏在房梁之上,然後再將施瑜吊起來,不過,這次不是懸空,而是下麵墊有凳子,扮作一個假象。
是日夜,原先折磨施瑜的交趾浪子,從縣衙大門一連進來五六人之多,他們看起來大模大樣的,沒有一點兒作虛的感覺,趾高氣揚,仰首挺胸。
從長相看,交趾人與大理人並無差異,隻是在語言上略有不同,甚至許多交趾人原先就是大理周邊的少數民族部落,因躲避戰亂,全家甚至整個部落遷往交趾,那裏雖然貧窮,但各部落之間各自生存,相安無事,直至五代以後戰亂頻仍,以李姓為首的部落聯盟開始強大起來,統製了交趾北方,逐漸向南方發展。到北宋時期,大宋基本無力統製原先的南詔國、大理國、交趾國,他們各自成為獨立的王國,有的附庸大宋,有的與大宋通好。
五六名交趾浪子直接奔懸吊施瑜的大堂,看到施瑜還在吊著,哈哈大笑,等一名浪子完全推開大門後,笑聲戛然而止,因為,他們發現施瑜的腳下有個凳子。
不待六人有所反應,房梁之上的阿娜,摸出石子,一個“天女散花”,最小的石子直奔領頭浪子的昏睡穴,其他五枚石子直奔另外五名浪子的死穴,阿娜等人沒有費太大力氣,輕鬆搞定。
證人已經抓到,剩下的就是如何將人證送往羊苴咩了。此時,施瑜再度言道:“五六名交趾浪子不回去,必然會引起交趾國的懷疑,送走人證宜早不宜遲,而且要兵分三路。我仍然留在縣衙與他們應對,隻要我們把這裏收拾幹淨,諒他們找不出證據;何大人繼續領護衛從官道前往秀山郡,吸引追蹤的交趾浪子和摩尼教;阿娜姑娘領此前的郎中,扮作逃難之人,超近路直達羊苴咩城,方可保人證不失。”
“好!就這麼辦!”何思寧痛快地答道。“這樣恐怕不妥吧!”阿娜疑惑道。“怎麼?姑娘以為有何不妥?”何思寧追問道。阿娜道:“方法固然很好!本姑娘擔心何大人這一路太危險。”
“多謝姑娘好意!若能將高泰明那廝扳倒,就算老夫死上十回也心甘情願!姑娘莫要為老夫的安危擔心,隻管將人證送給皇上即可!”何思寧鐵骨錚錚道。
“姑娘擔心的是!主意是在下出的,不如何大人坐鎮縣衙,由在下與護衛一道前往秀山郡!”施瑜糾正道。“胡說!吾皇萬歲將大人送至元陽,就是不想遭高泰明等人迫害,若是施大人前往秀山郡,出了意外,何思寧萬死莫贖!還是有在下前往。”何思寧堅持道。
“好了!還是由何大人前往,他對來路更為熟稔,快馬加鞭也不至於有事。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分頭上路吧!”阿娜催促道。施瑜執拗不過何思寧,隻好抱拳拱手道:“何大人一路珍重!”何思寧也抱拳祝施瑜珍重,三下裏各自上路。
郎中領阿娜走小路,雖然難行,卻很安全,因為郎中時常采藥,對於這裏的山路非常熟識,隻是累壞了幾名夥計。
果然不出阿娜所料,天光剛剛放亮,摩尼教的人來到縣衙問施瑜要人,施瑜任由摩尼教如何追問,就是不承認見過六名浪人,摩尼教考慮到施瑜是縣令,留著以後還有用,沒有為難施瑜。
而何思寧一行就沒有那麼便宜了,剛剛走出幾十裏,就被摩尼教的人追上,雖然沒有查找到失蹤的浪人,摩尼教還是他們全部殺光,以絕後患。
這真是:野外清風牽衣袖,鏡湖雨細亭台舊;落葉悲情怨深秋,春去花落伊人瘦。小兒女濃情似蜜老江湖愁煞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