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毀了容,便隻好戴著麵具。”國師不慌不忙地回道。
可月見總覺得他在說謊,隻是她也沒個由頭,不好反駁他,便隻淡淡地道:“原來如此。”
“聽說王後娘娘要收後宮,臣便速速趕回來了。臣倒是好奇,為何王後娘娘突然就想通了?”國師沒有話與月見再搭下去,便轉頭對王後娘娘說道。
“先前國師告訴過本宮最好收納後宮,以免讓朝臣抓了把柄。那時候本宮還未能深刻地明白此事的嚴重性,隻是覺得本宮不能夠背叛大王……而今早月九小姐的一番話讓本宮徹底明白,本宮的一言一行,皆會形成魔界的福難啊。”
王後娘娘輕輕地歎了口氣,無奈地對國師笑道。
“王後娘娘能想明白自然最好,不過選秀怕是會有誰從中作梗,此事還是讓臣來幫娘娘分憂吧。”
國師聽言心中亦是鬆了口氣,繼而提起當前的事。
“方才秀男中出現了刺客,本宮正等著國師給本宮排憂解難呢。”王後娘娘指了指地上的秀男屍體,掩著嘴輕輕地笑了。
這些年來多虧國師的扶持,否則她王位也不能坐的這麼穩吧?是啊,她誰都可以不信,唯獨不能不信國師。
在這爾虞我詐的王宮裏,隻有國師是真正為她考慮的。
“臣已經猜到了,選秀之事暫且交給臣吧。”國師看到地上的屍體時就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了,並不覺得吃驚,隻是胸有成竹地道。
“那就勞煩國師了。”王後對國師展顏一笑,啟唇說道。
“這是微臣的分內之事。”國師並沒有驕傲居功的得意神色,隻是不卑不亢地回道。
選秀有國師把關,月見就不用跟著摻合了,王後亦是一身清閑,高興地拉著月見去吃點心。
“不管怎麼樣,多謝你救了月夏。”月白見月見走了,攔下了雲初,瞥著他手上的傷,說道。
“不用謝我,我救他隻是不想讓月見傷心。”雲初卻不以為然,神色冷冷淡淡的,話語也沒什麼起伏,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此事。
月白聽言不禁愣住,救月夏隻是為了不讓小姐傷心,這個男人的出發點是在小姐身上……
月白不得不承認雲初對月見的深愛,當時的他擔心、惶恐,他害怕月夏受傷、害怕月夏會死。
而雲初擔心的僅僅隻是……小姐不開心。
雲初擔心的是小姐不開心啊。
繞是月白不願意,卻還是不能不承認,他對小姐這點微薄的喜歡、根本無法與雲初對小姐的愛相提並論。
想到之前自己對雲初的敵意和不滿,竟不禁覺得有些羞愧,在雲初麵前說什麼喜歡了小姐很久很久,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上別人。如今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很是諷刺啊。
“我承認你比我適合留在小姐身邊,希望你對小姐的愛永遠不變。不過,若是哪一日你傷害了小姐,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
半晌後,月白長舒了一口氣,對雲初輕輕緩緩地說,言語間已經釋然了。
雲初卻沒有露出高興或者得意的神色,隻是平淡無奇地看著月白,用冰漠而不屑的語氣說道:“我不需要你的認可。”
“你……”月白神色一僵,覺得這個男人真是不識好歹。
這時雲初已經轉了身,淡淡地提起潤澤的薄唇,冷漠平靜的話語自他的唇中跳躍出來。
“於我而言,隻有她的認可就夠了。”
他對她的愛不需要誰來認可,隻要她認可他的愛就夠了。因為,他想要的僅僅隻有她而已。
月白不由得怔住,看著雲初漸漸遠去的背影,麵上緩緩露出無奈的微笑。
雖然讓人很不爽,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沒法討厭。
雲初說得沒錯的,大概對他而言,他的所有思想都是從月見這個起步點出發的。
月白沒有辦法不承認自己輸了,輸的很徹底,輸的一踏塗地。
“月白,你站在這裏做什麼?”月夏跟著月見走了許久,發現月白沒跟上來,便折回去找他,看到他遠遠地站著不動,奇怪地發問。
“沒什麼。”月白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緩緩地搖了頭。
“那快走吧,不然小姐會找我們的。”月夏沒有那麼仔細的心思,沒有追問,搭著他的肩膀說道。
“嗯,傷口還痛嗎?”月白亦是抬手搭到他的肩膀上,關心地問。
“一點小傷,不用搞得那麼認真。”月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著。
繼而,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影子投落在地上,時而傳來他們交談時的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