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適合做這個,不如分配她去種花吧。”
月清煜真想上去緊緊地抱住她,卻移開了目光,對月見道。
“三哥這麼在意溪蘇,不如讓溪蘇去你院裏伺候好。”
月見煙水秋瞳盈盈地看著他,巧笑倩兮,齒如瓠犀。
溪蘇聞此言,怔怔地睜大了眼眸看著月清煜,他在意……嗎?
“我怎麼可能在意她?隻是覺得她死在這裏很麻煩,會引起天妖兩界不必要的戰爭。”
月清煜察覺到溪蘇的目光,眼眸盡是暗色,用最冷漠無情的語氣說道。
“那真是對不起,這麼麻煩你。”
溪蘇攥緊了拳,眼底一片酸澀,淚水開始湧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看不清他的麵容。
“知道就好,你還是盡快回天界吧。”
月清煜看著她滿是淚水的雙眸,難以遏製地背過身不看她。
再多看她一眼,他的心就會被她柔軟得一塌塗地吧。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溪蘇緊緊地咬著唇,伸手抹著自己洶湧落下的眼淚。
他說的沒錯,她一向都隻是給他添麻煩,他會厭煩是理所當然的。他和她是時候回到屬於各自的地方去了。
“溪蘇……不要放棄。”
月見走過去,輕輕地抹著她臉上的淚水,張了張嘴,片刻才道。
“可我……已經沒有辦法堅持了。”
溪蘇崩潰地坐到地上,難受地捂著快要窒息的胸口。
是啊,已經沒有辦法堅持了。他明明已經說過無數次,他對她沒有感情。她為什麼非要一廂情願地去糾纏她?為什麼非要自討苦吃、自作自受……
事情到這個地步,這都是她自己的錯。
月見看著崩潰的她,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頂,語氣輕柔地道。
“沒有辦法堅持那就不要堅持了,不需要繼續勉強下去了,你想怎麼做我都沒有意見,隻是你此時的狀態實在讓我擔心,今日且留下來冷靜一下,明日再回天界如何?我怕你做傻事……溪蘇。”
溪蘇一愣,恍神地抬起了頭,猛然撲進了月見的懷裏。
“月見,今夜能否陪我暢飲,不醉不歸?”
原來,她一直尊崇景仰的九小姐竟真的把她當成朋友。
她還以為九小姐……隻是在為三公子考慮,而非真的想幫她。
“好。”月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眼眸裏流轉著悉數微光,應道。
“月夏,去備酒。”繼而,她吩咐月夏道。
“要最烈的。”溪蘇出聲道,頗有撒嬌的語氣。
“嗯,最烈的。”月見眼簾微低,輕輕地回。
雲初立在一旁看著此景,不著痕跡地皺起了眉,卻始終不語。
太陽落山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哈哈哈哈~我再也不會喜歡那種傻瓜了!”
溪蘇抱著一壇酒,捶著桌子,橫著眉叫道。
“你的臉好紅,是不是醉了?”
月見亦是抱著一壇酒,小臉酡紅,美眸染著醉人的光,語氣已經有了醉意。
“我才沒醉呢!我還可以喝一壇、不五壇,不十壇!你的臉也紅紅的,你才是醉了吧?”溪蘇醉醺醺地說道。
“我怎麼會醉?我跟你說,我以前日日飲酒,酒量可好了!不過這酒,還真烈呢。”
月見放下酒壇,撐著桌子起身,傻嗬嗬地笑道。
“那來看誰喝的快!”溪蘇端著酒壇說,說完仰起脖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大口直喝。
“誰怕誰。”月見也端起酒壇往嘴裏直倒,清酒自她的嘴角流溢出來,劃過修長的脖頸、精美的鎖骨、浸濕胸前的衣裳。
而此時門外,雲初和夏白正在靜坐。
“她以前日日飲酒?”雲初問月夏。
“是啊,小姐——”月夏正要跟雲初細細說來。
“月夏,小姐的事不要隨便跟外人說。”
月白打斷了月夏的話,尤其咬重了“外人”兩字。
“可他是小姐喜歡的……”
月夏說到一半,想到月見不讓他聲張此事,便住了嘴。
“你早就知道了?”月白眯起了眼問。
“這麼說你也知道了?”月夏有些驚喜地問。
他和月白關係那麼好,他真怕他哪天就會不小心說出去,要是月白也知道此事,那他就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我是不會認可這件事的,他根本配不上小姐,小姐遲早會看清他的。”
月白回想起今晨所見到的事,咬牙切齒地盯著雲初,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呃……嗬嗬……”
月夏一聽,可不敢說自己很支持雲初和小姐的事,隻能撓著頭打嗬嗬。
“為何日日飲酒?”雲初沒有在意月白的敵意,一心問月夏。
“不喝酒小姐就睡不著,一睡著就會做噩夢驚醒……”月夏誠實地說著。
“閉嘴。”月白睨了月夏一眼,眼裏隱有慍意。
月夏最怕月白生氣不理他了,連忙閉了嘴,沒再說下去。
雲初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倚靠在門上,看著喝得大醉的月見,深黑的鳳眸裏閃著不明的光。
他似乎一直都沒能了解她的事,過去的她是怎麼樣的、遭遇了什麼……他想知道。
眼見月見和溪蘇喝了兩大壇烈酒,溪蘇已經醉得趴在桌上睡了過去,而月見還在繼續喝。
雲初不由得起了身,走進去摸了摸月見的頭。
“雲初。”月見回過頭,仰著腦袋看著他,迷離的眼眸裏不難看出清澈的笑意。
“不喝了,好不好?”雲初俯身輕揉她的發絲,像哄孩子似的溫柔語氣。
“不好。”月見嘟了嘟嘴,搖頭拒絕。
“那我們回去,我陪你喝。”雲初刮了刮她的鼻子,溫溫地道。
“好啊好啊。”月見撲到他的懷裏,蹭了幾下,醉意朦朧的眼睛盈盈地看著他。
雲初攔腰把她抱起來,往門外走去。
“小姐由我們送回去就好。”月白擋住了他,不容拒絕地說。
“呃…我還是把這位小仙子送回去吧。”
月夏不想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果斷地進去抱起溪蘇,跳窗離去。
“不要,我要雲初。”
雲初還未說話,月見便攬著雲初的脖子說道,聲音軟糯,有些娃娃音,像個撒嬌的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