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淩想起了他的一個連名字都記不得的高中同學,一個男生。
那個人每周都會遲到三天或者四天,使用的借口無非是堵車、前方交通事故堵車、意外事件導致堵車、單向行駛導致堵車,總之遲到的原因和他無關,都是堵車的錯。他家離學校卻是拋開住宿生以外的所有人中最近的一個,大約3公裏的距離。
穿梭巴士的內部噴出了清潔用的泡沫。
車廂的清洗費用賬單會自動寄送到那些“潮人”們的公司或家庭地址,和任何網絡產品一樣,拓展式眼鏡在提供網絡服務的同時,也把服務使用者的個人信息加入了他們的數據庫。
“我的眼鏡!”一個胸前留下一個大餅印的潮人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手中的一條折斷的眼鏡架。
“看看,活該。”
有人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
林淩則聳了聳肩,供貨足夠的情況下,大多數數碼產品是買到手就開始貶值的產品。他看了看站牌,發覺離戈登廚房隻剩下一站路,便沒有等待下一班車,而是抄了一條近路,穿過一個被當作曆史建築保留下來的老式小區。在他經過一棟被譽為地標性建築的老式三層花園洋房時,突然心有靈犀地停下腳步。
嘩!
一潑水澆在了他的前方。
林淩有些慶幸,要是剛才繼續往前走,他肯定會被潑成一頭落湯雞。
“早上好,刀澤小木。”一張林淩似乎有印象的臉從樓頂的曬台處伸出,居高臨下的俯視這他,那過於高挺的鼻梁破壞了整張臉的氣質。
“看來你昨晚休息的不錯。”這張臉的主人手裏提著一個空蕩蕩的撒水壺,似乎是將本該供養給植物的水分澆灌在了地上。
是這個揣襠女。
林淩決定熟視無睹那個他連ID都記不起來的人,他一臉無動於衷的繼續往前走去,反正那個揣襠女也不可能從三樓跳下來攔住自己的去路,等她從這種花園洋房裏衝出來,自己應該已經走遠了。
“喂,你給我等等!”那個林淩連名字都不知道隻記得會一腳撩陰腿的雌性做出了一個讓他咋舌的動作,她單手翻身抓住了邊上的水管,然後就像猴子一樣滑落到二樓,再翻過二樓的欄杆跳到了圍牆上。
用磚砌成的圍牆寬度大約一個腳掌。
揣襠女的下盤沒有她想象中的穩紮,她一腳踏空,整個人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頭朝地的往地上摔去。
這頭潑猴……
林淩突然記起見死不救可是要入刑的,為了不惹到麻煩或者被人惹到,他伸手去接下落的揣襠女,卻被一條鞭腿狠狠地抽在腰上,被當作了一個借力點踹倒在地。
光著腳的揣襠女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到地上。
夜路走多了果然會遇到鬼。
林淩吸了一口氣,覺得肋骨隱隱作痛。他本想發作,然而落地後的揣襠女卻主動上前攙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不好意思,剛才失去平衡了,你沒有事吧?”揣襠女一臉關切地問道。
林淩頓時覺得無比胸悶,這種情況下他要是再不寬宏大量,那豈不是會顯得小氣?他捂住隱隱發疼的肋部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邊不斷暗示自己應該大氣一點,一邊狠狠瞪著揣襠女赤裸的雙腳:“不覺得會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