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以後,一支百人隊匆匆趕來,見到滿地的屍體大駭。就在這支援兵還在驚駭中時,一聲呼嘯從遠處一處凹地中傳來,霎時間一片箭雨從天而降,半數的黃巾兵釘倒在地,沒死的黃巾兵瞬時發出一陣驚天的慘嚎。幾十個黑影從黑暗中衝出,將還站著的黃巾兵砍倒在地。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這些個缺乏戰鬥經驗的黃巾兵幾乎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幾個反應稍快的黃巾兵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卻被隨後跟上的孫堅士兵從背後砍翻在地,反倒死得更快。見站著的黃巾兵全部倒下了,孫堅一聲令下,一眾人又矮個兒檢查了一番,為每個還未死去的黃巾兵補了一刀。
“娘的,這些賊兵的竹片弓太弱了,滿以為能放到七八十個呢。”孫堅不滿地將手中的竹片弓扔到地上,對竹片弓的殺傷力甚是不滿。這會兒,他倒是忽略了,若竹片弓的殺傷力強,與黃巾交戰時,吃虧的還是自己。
“佐軍司馬,我們應該撤了。”親衛悄聲提醒道。
孫堅點點頭,右手一揮:“走。”
長社城牆上,遠遠地見得一部分火把正往北一動,皇甫嵩歎息一聲:“文台襲營應是成功了。”
朱儁不解道:“既然是成功了,義真何故歎氣?”
皇甫嵩解釋道:“你看那些一動的火把,不過隻是波才軍的一小部分。可見波才也不是那種莽夫,知道保持一部分兵力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啊。如此一來,襲營之策,就沒有多大的效果了。”
朱儁這才明白了皇甫嵩為何歎氣,想了一陣,又想不出別的解決辦法,朱儁也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
城門下傳來一陣響動,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城牆外傳來:“將軍,是我文台,我們回來了。”
朱儁聽出是孫堅的聲音,麵上一喜,急忙命令打開城門。
片刻後,孫堅上了城牆:“末將幸不辱命,斬殺賊兵三百人。”
朱儁哈哈一笑:“文台果然英勇,得文台相助,朱某三生有幸啊。不知文台損失如何?”
孫堅斂起笑容,躬身應道:“回將軍,此次襲營,我隊折損士兵五人。”
朱儁點點頭:“以五人之數換取敵軍三百人,著實不簡單啊。”
“謝將軍誇獎。”說著,孫堅向四處張望一番,疑惑問道,“不知雉叔可是已經回來了。”
朱儁心中一驚,這才想起還有張楊的隊伍沒有回城,從張楊出城以後,除了孫堅鬧出的動靜,周圍一直都是靜悄悄的。莫非張楊出事了?想到這裏,朱儁不禁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皇甫嵩,見皇甫嵩此時也是一臉凝重。
孫堅瞧見了兩人的神情,也猜出了張楊還沒有回來,心中不禁暗想:莫非我錯看了張楊此人。
“義真,雉叔此去已經有些時候了,至今不見任何響動,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皇甫嵩微微搖頭:“應該不是,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以波才軍的習慣,不應該這麼安靜。我在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朱儁沉思片刻,麵色一變。一旁的孫堅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神色亦是一變。
“莫非雉叔畏敵不敢上前?”朱儁疑惑地說出自己的猜測,一旁的孫堅目不轉睛地望著皇甫嵩,顯然和朱儁有同樣的想法。
不過朱儁很快又搖搖頭,否定道:“不對啊,雉叔敢於帶著四十人行調虎離山之計,騙走上萬敵軍,這前後不符啊。”
皇甫嵩點點頭:“這也是我弄不明白的地方。”
就在這時,城下傳來一陣喊聲,皇甫嵩聽出是張楊的喊聲,不禁麵上一喜:“雉叔回來了,速開城門。”說著,皇甫嵩又對朱儁笑笑:“既然雉叔已經回來了,我們很快便能知道緣由。”
沒多久,一身血跡的張楊上了城牆,見到同樣一身血跡孫堅,張楊笑了笑便對朱儁、皇甫嵩抱拳揖禮:“將軍,末將幸不辱命。”
“哦,你有什麼收獲?”皇甫嵩微笑著望著張楊,低聲問道。
張楊微微頷首,應道:“小有收獲。”說著,他對城下的蒼狼隊士兵揮揮手。不多久,六個士兵上了城門,將六個口袋放到城牆上。
揮手讓士兵下去,張楊笑著指了指六個口袋:“這便是楊此次前往襲營的收獲。”
孫堅興趣大增,好奇地打量著六個口袋:“莫非雉叔繳獲了賊兵劫掠的金銀財寶不成?”
他抬起頭望了皇甫嵩和朱儁一眼,見兩人都對自己點頭,便大步上前,拆開了一個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