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逐漸平複的許暉給張儀寫了回信,但這回寫的格外的費力,幾易其稿,刪刪改改,歸根倒底還是矛盾的心裏作怪,有些事他不想瞞著張儀,但同樣也不想讓她為此而擔心,比如趙歌的事,顧娜娜的事,隻能草草的三言兩語帶過,直到信寄出去後,心裏都無法釋然。
青少年宮仲夏夜的演出日漸臨近,西部草莽為此精心編排了三首歌曲,主打便是張雨生的《我的未來不是夢》,確定由許暉主唱,另外兩首歌,包括《撲克先生》在內算是備選。對此,許暉不推辭,也不矯情,認真的練習和準備每一首歌,至少不辜負大家對他的信任。
許暉糾結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把遇到顧娜娜的事情告知晨陽,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每次排練後,照例還是聚餐喝酒,但許暉有了明顯的改變。一是絕不多喝,到了一定程度,打死他也勸不下一滴酒;另外一件事,就是找各種借口不再跟夏露一起準備食材,寧可煙熏火燎的生爐子或者跑出去與曉東一起買菜。
關於這一點,許暉和付建平心知肚明,誰也沒說破,但是夏露的脾氣卻越來越壞,雖然沒有明著發飆,但常常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好好的,突然不幹了,扔下手中的鍋鏟跑到屋裏一個人抱著吉他彈唱,有兩次更幹脆,直接回家了。
付建平衝許暉苦笑,許暉卻裝傻當不知道,如此這般別扭,但也勉強湊合著過。終於在參加演出的前一天下午,大家為預祝成功再次聚餐,這回夏露沒有發脾氣,還炒了幾個拿手菜,但是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付建平斜瞪著眼睛衝許暉說夏露從來不這樣,你看著辦。
尼瑪的,什麼叫我看著辦?跟我有關係麼?但許暉還是暈菜了,大罵付建平不仗義的同時也發了愁,曉東和二熊他們就像商量好了一般袖手旁觀,甚至提前跑路了,看著人家姑娘吐成那樣都沒人管,沒人性!許暉咬牙切齒隻好自己動手。
酒醉的人,無論姑娘還是爺們,身體都沉的如同沙袋,好不容易幫夏露清洗幹淨,準備往床上拖的時候,又吐了。抓瞎的許暉隻好打水,揉毛巾,掃地再來一遍,忙的跟個鬼一樣,而付建平則翹著二郎腿斜躺在沙發上,叼著香煙,嘻嘻哈哈的看熱鬧。
“你特麼的死人一個啊?不知道幫下忙啊?”滿頭大汗的許暉破口大罵。
“臥槽,又不是我惹的事兒,憑什麼幫你?”付建平陰笑。
“那特麼,你的意思是我惹的事兒嘍?”
“你心知肚明,嘿嘿。”
“我不管了!”
“隨便你,但是夏露她爸找上門來,我隻好實話實說。”
“臥槽!”
“臥槽槽!!”
許暉沒轍,隻能好人好事做到底,忙點累點倒也罷了,就是需要頻繁觸碰夏露的身體,他受不了,尤其是醉成一灘爛泥的少女,任你擺布,對於血氣方剛的少年人簡直是煉獄般的酷刑。
如果沒有喝酒倒還好一點,但現在許暉自己身體內的血液裏也有酒精在肆意,對少女身體的誘惑,抵抗力基本趨近於零,可憐的許暉就在那零點零零零零幾中掙紮,更可恨的是旁邊還有一個不懷好意的觀摩者,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將出來。
還偏偏忙中出亂,再一次清洗完畢後,許暉把夏露的一支臂膀搭在自己肩上,準備攙扶她到屋裏躺下,但剛剛起身,夏露便軟軟的往地上跪,情急之下,許暉連忙伸手打算摟住她,一不小心就抓在了對方的胸口上,綿柔而彈滑的感覺讓他如觸電一般,許暉驚的連忙鬆手,夏露則撲通一下,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你故意的!”旁邊還有毒蛇評委。
“我草泥大爺!”許暉驚魂未定,勃然大怒。
眼看許暉急眼了,付建平也不好意思再瞎扯淡,另外也真怕把夏露摔出個好歹來,於是連忙跑過來幫忙,兩個人費了老鼻子力氣才算把夏露給抬到了東屋的床上。
“我特麼要回去了。”許暉汗流浹背,心裏也著實怦怦直跳,剛才那一巴掌好像抓的太實在了,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通常這種情況下會流鼻血的哎。”
“滾!死遠點!!”
“不是,你再等等,夏露酒勁兒還沒過去,觀察觀察。我怕別跟上次一樣再弄個酒精中毒,陪我等會兒。”付建平耍起了二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