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韓家宴(1)
春日早上,初升的太陽將萬縷金絲投向大地,整個地麵都是金燦燦的。還是河邊的一家小客棧裏,在三樓的轉角處仍是一黑衣男子站在門外,有些躊躇,直到房間裏傳出了細微的響動聲,那男子才推門而入。“玄武,有什麼事”屋裏的男子坐在床邊,似乎是剛睡醒起來一樣,倚著床柱子,有些不雅的打著哈欠,聲音清冷中帶著些輕佻。“主子,再過幾天就是那人生辰了,我們不做什麼準備啊,要不要從羅華門調些人馬過來”“玄武,你打算做什麼的啊,搶人的?”“主子不是要去找那人嗎,到了生辰那日一定有很多武林人士,我怕…”“哦,你怕我打不過他們啊,不要緊的,玄武你不是會幫我的嗎,不用擔心”“可是…”“難到你不想幫我啊,玄武你真沒良心,虧我平時帶你這麼好,這次從老頭子那兒溜出來我隻帶了你”“主子,屬下不是這意思”“好了,你不用解釋,總之我這做主子的命令不動這羅華門的護法了”“主子,不是…”玄武還要解釋什麼,卻在主子故作哀怨的眼神中妥協了,隻好告退了。
昨天在歸元寺後山回想著十五年前的那一幕,自己竟在草坪上睡著了。這些年很少有睡得這麼好過,那老頭子天天說學武之人即使在睡夢中中也要保持警惕,所以老是在睡覺時玩些新花樣,常常偷襲,時間長了自己天天防著他,也逐漸養成了絕不讓自己處於深睡得習慣。現在即使知道沒危險也不敢深睡,這人啊,真是被那老頭子給害死了。夜淵從床邊站起,拿出一件白色的長衫,這似乎是他的癖好,隻穿白色,至於為什麼也沒人追究了。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啊。春日的早上真是個好日子,他拿起床邊的簫,在金色光線下,玉簫的血紋更加流光溢彩。靜立在窗邊看著玲瓏鎮沐浴在春日的暖陽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祥和和溫暖。一曲《陽春白雪》從唇邊流瀉而出,端的是萬物知春,和風蕩滌之意,懍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悠揚的聲樂隨著細微的風散向遠處,在這個幽靜的小鎮裏留下一縷清音,久久才消散…
“三月十七日是韓老爺子的六十大壽,這次大家要好好唱啊,現在我們先排練一下,司月你來看著一下”說話的是蘇靜玉。因為過兩天韓老爺子壽辰請了靜苑的戲班子,韓老爺子的這筆生意做好了,估計上半年就可以休息了。隻是有些奇怪為什麼要請靜苑的戲子,雖說在南方靜苑還是有些名氣,但還不至於要三天的慶壽隻要這一個班子,更讓人費解的是收到的結香閣的密報是讓她在十七日的聚會上密切注意來往的賓客。韓老爺子在武林的聲望一向很高沒聽說過有和誰結仇啊,更何況那天這麼多的武林高手在,估計那人也做不了什麼的。但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所以這幾日多次叮囑了司月,讓她小心點。
十七日對於玲瓏鎮來說是個大日子,一大早韓家就開始張燈結彩,紅綢子掛的滿府都是,地毯從主廳一直鋪到門外五十米處,更有進進出出的人,為韓家采辦東西的,給韓老爺子祝壽的。來往的人都帶著盒子,都是給韓老爺子的壽禮。韓家的管家忙的很,從早上打開門開始就有人上門,來的多是在武林小有名氣的人,送上拜帖將客人引進門內招呼,還沒送完這撥,那撥人又來了,誰叫韓家老爺子在武林這麼有名望。夾雜在這些人中的一人,管家沒注意到,是個穿白袍子青年男子,拿的是根玉簫,如果不是太忙,管家也許可以看到玉簫上帶著血暈,因為遞上的帖子西邊某個大山寨的,雖然最近幾年在關中挺有名氣的,但從來沒打過交道,所以管家也沒在意這人麵孔陌生,就將他引進了屋裏,在一個靠近主位隻有一張桌子的地方領著他坐下了。在這樣的場麵要知道位置的布置可是非常重要的,對於那些有聲望的當然是離主位越近越好,以此來表示主人的地位,而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就被打發到僻遠的地方。就在靠近主位的的的桌子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那個拿著玉簫的年輕男子,而另一個是個穿黑衣的男子,他神色緊張,雙眼一直盯著周圍。白衣男子看著他緊張的神色,隻是搖搖頭,挑了挑好看的眉,拿著玉簫敲敲黑衣男子一直緊張的的不肯鬆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