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陽踏入這個集市的時候,叫賣的人在看到他之後,都慢慢的停住了叫賣,都在用眼睛看著他,甚至想看清楚他臉上有幾個毛孔。
楚陽走的很慢,每走一步,他都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不讓他滑落,他是楚陽,不是愛哭鬼。
在集市的最底部,有一個掛滿藥草的大院子,大院子中間還有一個旗杆,上麵寫了一個大大的楚字。
在這個大院的裏麵有一個三十多歲臉色雖然有點黑,但是很樂觀也很陽光的女人在處理藥材,在院子中央的大槐樹下,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在搖頭晃腦的在讀書。
楚陽背著背包,沒有打招呼,直接走進了這個大院。在楚陽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神色有些激動的長者。
那很陽光的女人看到楚陽後,連忙問道:“你是來抓藥還是來看病的?抓藥的話,你把藥方給我,看病的話,你得等一會,我男人在給別人看病。”
“我不抓藥,也不看病,我找人。”
“你找人啊,你一定是病人的家屬吧?那你進去吧,不過要小心一點,可千萬別打擾我男人給別人看病。”
看這這個滿是自豪的左一句我男人,右一句我男人的女人,楚陽眼中的淚水差點再次忍不住的狂湧。
林二燕當年如果也像這個女人一樣,以他的父親為豪的話,自己也不至於剛一生下來,就被扔了。
楚陽搖了搖頭,把背包拿下遞給了在樹下看書的少年:“這裏麵的糖果和玩具都送你了。”
楚陽阻止了那個女人說話:“我給出的東西從來不收回,你不要就扔了。我叫楚陽,我不看病,不找病人,不抓藥,我找楚中天。”
一臉陽光的女人,反應稍微有點遲鈍,她到現在也沒發現楚陽的臉和他男人的臉有九分相似,隻是說道:“那你等等,我這就去叫我男人,恐怕你要等幾分鍾。”
“沒事,我等。”
陽光的女人走進房間後,跟在楚陽身後的一些長者,喃喃自語:“像,太像了,太像了。”
過了兩分鍾後,從房間裏走出一個身穿白衣服的醫生,這個醫生一邊走一邊抬頭問:“誰找我,找我有什麼事情?”
當他看到楚陽那張和他年輕時候一模一樣的臉後他愣住了。
這一刻,楚陽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楚陽的膝蓋一軟,山石地麵上跪出了兩個窩窩,沒容楚中天出聲,楚陽吭吭吭的一連磕了九個頭,把石頭地麵磕的碎石四濺。
楚陽起來之後,對楚中天說道:“我叫楚陽,今年二十五歲,我活著找回來了。”
楚中天盯著楚陽的臉,眼淚瞬間流出,連連點頭:“活著回來好,活著回來好。”
楚中天隨後抱著楚陽的肩膀放聲大哭:“活著回來好。”
楚陽和楚中天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一點形象都沒有。
在讀書的少年拉著陽光女人的衣袖問道:“媽,爹為什麼會哭?你的眼睛為什麼紅了?你也哭了,為什麼?”
陽光的女人看到楚中天和楚陽兩張非常相似的臉蛋後,擦了擦眼淚對少年說道:“爹之所以哭,那是因為他的兒子,你的哥哥回來了。是的,他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回來了。”
少年異常高興:“我有哥哥?你們以前不都是說我有個姐姐嗎?我還有哥哥?”
“是的,你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剛生下來就被扔掉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