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受傷,明外公說胖叔在這裏,他認識我!”
聽到胖叔這個名字,這個年輕的大兵放下一絲警戒,手中的槍口壓低,看待路水查的眼神也有些緩和起來,可是同時,眼睛裏閃過一絲悲憤,看向路水查的目光也多出一絲認同。
快速接近幾步,拍了拍路水查的肩膀,悄然檢查著是否存在傷口,安慰道: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到這就安全了。”
“嗯。”
努力扮演著逃生者的角色,路水查略帶顫音的點了點頭。
無視掉軍人那些蹩腳的演技,這種騙小孩子的掩蓋方式怎麼可能騙得了在末世裏掙紮過的老油條?
“那麼……裏麵出現過喪屍了!”
心中判定著軍人這幾天的生活,這個信息非常值錢,路水查得掩蓋內測者的身份,可是為了獵殺喪屍那就必須得到這群軍人的信任,他們擁有大量武器,大量!多到難以想象!
渾水摸魚很困難,權衡出一個假身份,利用著未卜先知的信息優勢,半真半假,路水查覺得這次完全賭一把,勝算很大!而且利益更大!
軍人暗暗的檢查很快就結束了。
路水查身上看不出被抓傷、咬傷的痕跡,臉上沒有感染病毒後的虛弱,一些斑斑點點的血跡看起更像是逃亡時擦上的。
渾身沾滿灰塵的顯然已經奔跑了不少時間,學生模樣的麵貌還有逃生時狼狽的樣子,再加上路水查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人畜無害。
簡單的打量一下,軍人沒有在路水查身上發現傷口,黝黑的瞳孔放鬆許多。
確認暫時安全後,這名軍人握著手裏的槍支繼續警戒的著周圍,微微將路水查護在身後,小心翼翼的退後平房裏。
“哐。”
悶沉的聲音響起,沉重的大門被關上。
一抹額頭上的細汗,原本還嚴肅的大兵變得輕鬆起來,對著迎麵走來的年邁老人做出一個標準的軍禮:
“鵬老。”
“嗯,辛苦了。”
這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人,臉上卻提出一股精悍的氣質。
咧出一嘴煙熏黃牙,十分和善的看著消瘦的路水查,幹瘦泛起光澤的古銅色臉上露出一絲激動。
粗糙的手臂摁著路水查的肩膀,激動問道:
“你剛才說你是老明的幹外孫?”
這裏老人手勁非常大,路水查強撐著身體,低沉的回應著:
“是。”
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悲傷讓人不忍繼續問下去。
看到自己提到這個問題路水查就是這般反應的,這麼幹瘦的老人臉上一陣蒼白,摁著路水查肩膀的雙手緊張的握緊,掐得生疼:
“明哥,他...他躲過這場災難沒有!”
沒有說話。
低著頭、路水查沉默著沒有回答,把牙齒咬得咯咯做響,臉上露出仇視的憤恨。
“啊,這樣啊……”
老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放開抓緊路水查的雙手,恍了恍身體,轉身離開,披著軍裝的老人背影變得蒼涼頹唐。
“等等。”
當老人離去幾步後,路水查叫停他。
眼神中袒露著破而後立的堅韌,指了指牆壁外的兩名女生,沉聲道:
“她們是我的同學,跟我一起逃出來的...沒有受傷。”
回過頭的老人看著路水查,渾濁的眼珠子紅紅的布上幾根血絲,看了看年輕大兵手裏的槍支,不知在回憶著什麼。
沉思片刻後,恍然發現路水查眼神中的神情,剛剛虛浮的語氣堅定幾分,對著剛剛敬禮的軍人沉聲道:
“放那些女娃進來。”
“是!”
聽到這句話後,領著路水查進來的軍人迅速的打開大門,警戒的跑出房子。
“唉……”
被稱作鵬老的老人望著快步離開的軍人微微歎氣,顯然沒有在失去老友的打擊著緩過來,轉身離開,漸漸消失在房子裏。
對話之時,牆壁上站崗的幾名軍人堅挺的把守崗位,直到老人消失在平房裏才默契的回頭看著路水查。
牆壁上一名健壯的大漢看著沉默不語的路水查,打量幾分,操著一口方言口音極重的普通話問道:
“阿弟,你說你認識胖叔?”
沒有回答。
像是一名痛失家人的孩童一般,路水查死死盯著他手中的槍支,仿佛是看見了生存的唯一希望,悲憤的表情充斥在臉色,陰狠狠的樣子如同雪地惡狼一般。
“額……”
問問題的壯大漢看到路水查臉上仇恨的表情,愣了愣。
壯大汗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中的槍支,看向牆壁外剛剛擊斃的喪屍屍體,一陣憤恨。再次看向路水查,眼神中不僅是哀憐,更多的是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