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毛拖著一條腿慢慢騰騰的爬到那一圈石柱跟前,隻見那石柱隻見被人用紅線纏成一個圈圈,那白衣女子身前背後擺著五盞油燈,那女子手搭蓮花,端放在盤坐天地膝蓋上麵,雙眼緊閉。
王一毛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一個心就好像被子彈擊中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隻見那女子坐在沙地之上,潔白的雪花從她恬靜的臉龐邊飄過,疾風吹的腦後的馬尾辮不住飛舞,圓圓的臉龐上顯得楚楚可憐,但又堅毅無比,那長長的睫毛微微發抖,整個人在這昏暗的天地之間發出一圈神聖的光芒,就如同廟裏的觀音娘娘一樣動人心魄。
王一毛呆滯了一刻鍾,這才慢慢恢複正常,他隻覺得這女子好像世間一切美好事物的集合於一身,讓他情願為她做任何事情。
這時一聲怒吼打斷了王一毛的情思,抬眼看去,隻見那紅線纏成的法陣,雖然肉眼看不見,但是那些骷髏一個個都進不去,隻好圍著那些風化岩石柱打轉,轉著轉著就嘩啦一下跌倒在法陣邊上,變成一堆散亂的白骨。
王一毛被三五個骷髏碰到以後,趕緊隨著大部隊開始轉圈,身後身前那些骷髏一個個都倒在地上,唯獨他還在裝模作樣的拖著一條腿轉悠著。好在不斷有骷髏從四麵八方趕來,不斷加入到轉圈的行列當中,不一會那紅線外麵累累都是白骨和幹肉、破衣爛衫等物什。
王一毛仔細觀察紅線裏麵的情況,那少女仍然一動不動,五盞油燈火苗搖搖晃晃,那法陣好像隻對骷髏有作用,那些雪花北風都吹的進去。王一毛看見那白衣女子美如天仙的臉龐,一顆心又止不住突突的狂跳起來。
這時隻聽一聲長嘯,一個藍影從遠處石柱上飛馳而來,隻見那人足不點地,在那蘑菇石柱的頂端不住跳躍,身法好似鬼魅一般,未消片刻,就蹦到王一毛頭頂的一處石柱頂上,王一毛趕緊拉起一塊破布,罩在自己頭上。
隻聽頭頂那人一聲冷笑,高聲說道:“小妮子,你逃到天邊道爺也找得到你,嘿嘿,‘五行神甲陣’厲害到是厲害,不過道爺看你能堅持多久?到時候道爺不光要得了你那個寶貝,嘿嘿,道爺還要將你先奸後殺。”
那人說著便在石柱頂端坐了下來,口中念念有詞。王一毛聽他出口不遜,心中甚是惱火,那人出口侮辱這白衣女子,他隻覺得氣憤萬端,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
這時場上又起變化,那人口中聲音越來越大,王一毛隻覺一道尖利的聲音隻穿耳膜,好像要鑽到腦子裏麵去一般,難受至極。那原先倒下的一堆一堆的白骨慢慢聚攏在一起,骨頭碴子碰撞的聲音嘩嘩作響,那些白骨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互相吸引這滾做一團。
這時候隻聽陣中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將出來,那白衣女子仍然一動不動,隻是開口念出聲來,隻聽她念得是《真臧經》,那聲音端莊清麗,外麵雖然鬼哭狼嚎,風雪漫天,仍然不能湮滅她的聲音:“天尊在靈解山散本微花,其華飄搖遍滿法界,非青非白,非赤非黑,非長非短,非大非小,非廣非狹,入於細微,離諸色像。華中有自然之果,其果圓淨,具一切味,非一切味;具一切聲,非一切聲;具一切色,非一切色;具一切香,非一切香;具一切觸,非一切觸;具一切法,非一切法;具一切智,非一切智。其果名具慈甘泉,得此泉味,自然飽滿,無饑無渴,恣容端正,妙麗希有,到靈解山,不生不滅。。。。。。。”王一毛不由看得癡了。
隻聽石柱頂上那人一聲怒喝,那堆大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的白骨嘩啦啦作響,竟然站起身來,成了一個人的樣子,隻是那巴掌賽過磨盤,頭上累累都是骷髏頭骨構成,竟是巨大無比的一個白骨怪,那怪物站直身體,高逾三丈,趴在法陣之上,使勁猛拍。每拍一下,那手掌都被法陣擊作粉碎,那怪物怒吼連連,不住的從地上吸取白骨化成手掌。
隻聽那陣中白衣少女聲音越來越高,語速越來越快:“。。。。。。諸法幻生,幻生幻滅。諸法幻滅,幻滅幻生。如是幻相,生滅幻無,生滅幻相,去來幻無,去來,幻相貪癡,幻無貪癡,幻相取舍,幻無取舍,幻相煩惱,幻無煩惱,幻相恩愛,幻無恩愛;幻相差別,幻無差別。幻相一切眾生,業緣端正。生滅無幻,來去無幻,貪癡無幻,取舍無幻,煩惱無幻,恩愛無幻,差別無幻。如是空寂,究竟道場。。。。。。”
那場外石柱頂上的道人厲聲高叫,不斷的指揮著白骨怪使勁拍向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