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王麻子哭笑不得的是,在城牆下的公示上發現自己和達叔、海生都成了朝廷欽定的罪犯,罪名是海盜罪,尤其是黃波達,懸賞金額在十萬貫錢,而自己和海生隻有可憐的五千貫,承平沒有在榜單上,看來朝廷把承平當成了詹家的普通夥計了。王麻子嘴角一笑。
在鎮上的城門口不僅張貼出捉拿的海盜榜單,而且還有一些問斬的其他罪犯名單,明朝官府把處斬者的名字、籍貫寫在榜單上張貼在京城附近各處,一是警示大家不要犯國法,二來,能希望有認識這些人的人前去京城認領屍身。
他嘲笑的看了一眼,正要回頭走人,忽然在問斬的名單裏看到一個人,上麵寫著“陸三”。等等,陸三,不就是承平嘴裏常說的那個盜墓賊嗎?那天他和海生聊天的時候我還聽到說陸三膽子不小之類的話嘛,著就要問斬嗎?
王麻子又看看名字後麵的籍貫:兗州。又都是北方人,看來沒錯。
當得知陸三即將被問斬的消息,王麻子先是使用“王來福”的真名在鎮上購買了一些詹二爺要喝的中藥,之後又去鐵匠鋪買了一些防身用的兵器,便匆匆趕回港口的客棧,將看到陸三被問斬的消息告訴了承平他們。
“這是極有可能,陸三一定是又在盜墓的時候被官府給抓了!”海生認真的說,承平也附和的點點頭。
“我們現在自身難保,就不要再去替別人考慮了吧!”達叔認真的說。
王麻子卻搖搖頭說:“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海生他們與陸三從詹城莊分開不久就被捕,而且是問斬的重罪。”
承平也覺得不對勁,問:“那你的意思是,陸三被問斬與我們有關?”王麻子說:“我懷疑陸三賊心不改,從詹城莊帶走了重要的東西,至於是什麼,我不得而知,可一定與我們有關,所以,朝廷對一個盜墓賊用了極刑,可陸三並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造反,他應該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結果朝廷以為他是據死不說,因而問斬。”
“好可憐,什麼都不知道,就得問斬。”達叔也惋惜的說。
海生站起來說:“我們應該去救他。不說別的,在地宮的時候他幫助過我們,不能忘了朋友,不講義氣。”
達叔一聽海生這麼說出自己的標榜,也無話可說,便默認了海生的說法,又看看王麻子,王麻子不做聲。
海生對達叔說:“隻要我和海生去救陸三,其餘的人,你們先躲一下。”
達叔回:“我們就在這裏等你們十天,十天後我們先回永勝號,之後再做商議。”海生點頭,承平沒有意見,跟著海生是他目前唯一的目標,因為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達叔想的沒錯。
海生和承平將必備品裝進包裹裏,一路乘著夜色騎馬往金陵趕,通緝令上寫問斬的時間就在十五日內,兩個人要趕一天一夜的山路才能到金陵城。
一路來到金陵城外,這裏有個小鎮子,名字叫折柳鎮,兩個人住進客棧,打算明日開了城門再進城。
夜裏,承平和海生坐在一樓大廳裏吃飯,海生叫了一壺酒,承平要求隻有一壺,在這裏耍酒瘋,直接進都城的大牢,行事要小心慎重。
在地宮裏喝了白臉人的桃花酒之後,承平再喝這些市井酒糟,就感覺到了想吐。海生隻粗喝了一壺之後,便狂吃醬牛肉起來。
“你知道海盜罪嗎?”承平低頭吃著花生,旁邊放著喝酒的小酒杯,還有兩塊醬牛肉,海生回到:“當然知道了,出海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啊!”
承平一聽放下酒杯,對海生說:“嚴重嗎?”海生說:“你怕啥,通緝令裏又沒有你的名字。”承平說:“你們都有啊,和你們在一起,我也早晚會有啊,哈哈!”
海生說:“你怕連累,可以走人。”承平回:“我去哪裏?”海生忽然想起來,麵前這位在水裏泡的都失憶了。
“海盜罪,文縐縐的話咱說不來,你可以去問王麻子,他讀過書,雖然比不了你識字多,可他會說。”海生抹了一把嘴巴,接著說:“海盜罪就是說你在海上與朝廷作對,朝廷讓你幹啥,你不幹啥,然後還打劫朝廷的運糧船、商船和兵船,而且還殺害大明朝的子民。”
海生咬了一口醬牛肉,說:“一般的殺人罪隻是問斬本人,海盜罪不同,認得你成了海盜,不僅你自己要被問斬,同樣的,三族以內的親人和朋友,都要問斬。這就是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