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穀愣道:“怎麼了?都是自己人,再不停下就快撞上去了。”
“你先看看羅刹旁邊的人是誰?”盛贏冷道。
曼穀下意識地望去,很快就悚然一驚:“是天陽大將,武魁山!那個殺人如麻的家夥!他怎麼跑到羅刹軍中去了?”
盛贏冷聲說道:“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被俘虜了,但據我所知這個武魁山修為達到了靈元境六重,就算羅刹和黑岩聯手也絕非其對手,更不要說將其俘虜了,所以這種可能幾乎不存在。”
曼穀頓時皺起眉頭,問道:“另一種可能呢?”
盛贏的神色愈發冰冷,殺意畢露:“羅刹叛變了,黑岩不在,極有可能是被他們殺害了!”
曼穀驚呆了,連忙道:“這怎麼可能?以她的身份,根本沒必要投靠一個氣數將盡的朝廷。”
“有沒有必要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威逼利誘總有一種方法能夠成功使她叛變,若不是如此,她為何會和武魁山一起,率軍向我們衝鋒?”
盛贏又道:“據我所知她並非自願下嫁呼延將軍,平素沒少拆將軍的台,如今看來,恐怕早有異心了。”
這麼一說,曼穀也開始信了,便問道:“那我們?”
“繼續衝!”盛贏的聲音極為冰冷,“若是她不動手便是我的猜測錯了,但若是動手,那就說明她的確叛變投敵,格殺勿論!”
曼穀點點頭,忽又遲疑道:“若是羅刹果真叛變,我們大戰起來,豈不是會讓天陽撿了便宜?”
畢竟就在青水鎮西岸,就隔了一條護城河,可以說這邊的動靜就在天陽守軍的眼皮子之下。
盛贏卻是絲毫不擔心:“若是她叛變,肯定和天陽串通好了,此刻退卻隻會陷入更加被動,若是沒有叛變,就算天陽有什麼異動,我們兩軍合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何況,如今天陽軍隊龜縮在城內,哪敢輕易出來。”
曼穀一聽,不再多言。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兩軍已經快要碰撞在一起了,如此距離之下,普通士兵也看清了對麵和自己的裝備幾乎一模一樣,驚疑之時見兩位將軍沒有下令停止的意思,隻好繼續衝鋒。
“叛將盛贏,朝廷待你不薄,你卻甘當天陽的走狗,如今事跡敗露,還不束手就擒!”羅刹悅耳卻又冰冷的聲音傳遍兩軍之中,頓時盛贏一方的血月將士大嘩。
盛贏將軍投靠了天陽?!!怎麼可能??
但若不是,為何羅刹將軍會率大軍殺將而來,盛贏將軍又何以明明發現對麵是自己人,還不喝令大軍停止,反而繼續衝鋒?
就連曼穀都起了一絲懷疑,盛贏不會真的叛變了吧,之前那一番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說辭其實隻是為了糊弄他的?
下意識地遠離了盛贏,生怕他突下殺手,那自己可就死得冤了。
盛贏也懵了一瞬,賊喊捉賊也不能這麼無恥啊,明明是你先不問青紅皂白率大軍殺氣騰騰而來,現在居然惡人先告狀,說他是叛徒?
“羅刹你胡說什麼?是你率軍衝殺而來,居然還汙蔑我叛變?將士們別聽她蠱惑,這個女人才是真的叛徒!”盛贏立馬回擊。
羅刹麾下將士冷笑連連,盛贏一方的血月將士則被你一句叛徒她一句叛徒搞暈了,不明白該相信誰,下意識地便想停下來。
然而此時,雙方距離已經很近了,羅刹一方大軍已經認定了盛贏是叛徒,沒有絲毫猶豫就壓下,在戰馬的衝刺下,鋒利的兵刃狠狠刺出。
“忠於血月的將士就一起隨我將盛贏這個叛徒拿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以反叛罪論處,格殺勿論!”羅刹先聲奪人,以強勢的話語衝擊血月將士的心。
此刻他們還沒有搞清楚誰是叛徒,羅刹一方的將士已經舉起了屠刀,再一聽羅刹的話,頓時許多人急忙勒住戰馬停了下來。
但依舊有許多將士選擇相信盛贏,不但沒有停下不說,還準備反擊,頓時大軍亂作了一團。
而羅刹一方大軍的屠刀已經揮下,刹那間人仰馬翻,鮮血迸濺,盛贏和曼穀二人軍中很快就出現了傷亡。
“混蛋,給我殺死羅刹這個叛徒!”盛贏目光欲要噴火,冷聲下令,然而除了已經被纏上不得不反擊的,十萬大軍肯聽令的不足一半,許多將士甚至互相推搡起來,想要脫離戰場,還有的甚至相信了羅刹的話,對著自己軍中的戰友突下殺手。
就在盛贏軍中一片混亂之時,武魁山的聲音忽然響起:“盛贏將軍,他們已經中計,快按我們的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