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豹見突襲無功,忽地自四爪伏地變為雙腳站立,竟是幻形神係滅神師。他雙爪交叉下揮,蘊入神光的爪尖閃現赤紅光芒。正是他慣用神技血屍爪刀。
換了一般滅神師突見凶獸站立施展神技,大半皆要措手不及,由此失去主動落在下風,甚至會有喪命之危。由此可知突襲人心機有多陰沉。然而寒寧馨這些天來每一天都要經受各種元靈器與小奴的折磨,管你是人變凶獸還是凶獸變人,心中哪裏還會有半點驚奇,腳下連步後退,於邪劍上蘊入神光,掃向恐怖豹爪。
劍爪相觸,猶如神劍切豆腐,毫無阻滯地將豹爪連根削下,若非那凶獸收得快,連豹掌都要沒了半邊。
突襲滅神師沒想到她手中短劍如此鋒銳,顧忌之下暫停攻勢
狄衝霄此時已毀去敵人母彈,猜出來人是誰,叫道:“易東山,傷好得挺快的啊,神光也強了不少,該是五品上下。笑麵虎可不是害羞虎,敢逃獄不敢出來見人麼?”
易東山自林中躍出,親切笑語:“老夫傷而不死又曾苦修三年,有所精進理所當然,可你們兩個區區半月不到竟然就修到戰神境,令老夫自歎不如。說來我們兩人隻是湊巧路過此地,老夫瞧在當日寒姑娘手下留情的份上沒打算動手,可狂兄對你們身上的東西很感興趣。沒法子,老夫在逃獄一事上欠了狂兄人情,隻能幫幫場了。”
狄衝霄哪會信他,心想逃獄是真,湊巧胡扯,分明是打聽到我與寧馨天天來魔皇禁地就特意繞到這堵人了,巧了,我正琢磨著去哪才能找到個合適對手活動下筋骨。
狄衝霄對著寒寧馨打個眼色,道:“四聖會改行做強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知這位狂兄是白虎堂哪位?他那神魂明顯是幻形神係豹類寄魂,莫非他是雜種虎?”
“你小子嘴可真毒。他並非四聖會中人,是魔道十峰懸紅一族中人,名列十惡罪首,叫狂刀,世間都叫他血屍,最愛以豹爪撕裂活人看那鮮血噴濺,戰神境六品。瞧他眼中的瘋狂血色,八成先前殺了不少人。小子,打不過就回來吧。你們還能在禁地裏玩上十多天。”守衛老人不知何時來到碑旁看熱鬧。
狂刀回還人身,是個滿臉橫肉的短發男人,約摸四十上下,矮小精悍。他打量了下守門老頭,冷哼:“你倒是眼尖,是光明宗哪位?最好別越過碑,不然連你一塊宰了。”
守門老人冷哼:“你管我是誰。明知老頭子不能越過石碑就在那汪汪吠叫,你若有膽子就到禁地裏來。老頭子正缺酒錢,你那屍身足夠十年好酒。”
狂刀若真不怕老人,就不會離著石碑五七丈才伏襲了,故作不聞,心道這老頭子果如易東山所說不能越過石碑,這下就能放開手腳了。狂刀眼光再次掃向寒寧馨手中的雙劍,心下一片火熱,她不過是戰神境兩品,手中劍卻是視爪刀神技如無物,必定是魔皇遺寶,比那小子腰間的幻形袋還要好。貪念既生,狂刀心下打起陰暗盤算來,眼神也越發凶狠。
“狂兄,敗給百花藏不丟人,可比戰輸給修神境,委實是奇恥大辱。本堂堂主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要想回堂,不宰了他兩個可不行。眼下追兵隨時會至,為免夜長夢多,都是速戰速決妥當些。那丫頭是增幅神係,又極刁滑,硬拚是下策,我的神魂正可令她無法近身,就由我來收拾。事成之後,東西全是狂兄的。”易東山心中也對寒寧馨手中多出的奇巧雙劍垂涎三尺,可麵上毫無一絲異常,極是謙恭。
這兩人皆非善類,不過是為防追兵才相伴同逃,此刻寶物在前,立時心生歹念意圖獨占。
狂刀心想這頭虎當我是傻子,你殺了她後拿著遺寶就跑,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心下一轉,狂刀故作豪邁,高聲道:“不成,你那神魂的不足之處她已經摸清了,要是原地不動,你難道要陪著傻站著?她是增幅神係,可實力不過兩品,拚不過老子。她歸我了,那小子歸你。”
當麵被人揭破神魂弱處,易東山卻是毫無慍色,誠懇地道:“都是狂兄想得周全,那小子歸我,她就有勞狂兄了。”說完徑直衝向狄衝霄。
狂刀對幻形袋也是誌在必得,生怕他殺了人後得寶溜跑,急幻變成人身豹形,斷去的豹爪伸長複原,蘊足神光後掃向寒寧馨。這回因著有了十足準備,爪刀撞劍沒有被邪皇劍毀去,可也有了淺淺缺口。
寒寧馨差了狂刀四品,又沒用神魂,被爪刀神光震退丈外才站穩,看了看手中邪皇劍,心想到底是靈神境滅神師弄出的元靈器,雖沒什麼神技蘊於其中,可這份視神光如無物的堅硬與鋒銳已是足可令人心生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