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轉過帝鴻皇朝邊緣坊市街道,便徑直撿取一條荒野小道,朝前疾走。他們前行的方向並非皇城,而是通往天工門的方向。
“就不知堂主怎麼想,居然會聽人那南離皇朝的紈絝子弟差遣。想我獅堂在南離皇朝雖然比不上武神衛那等強勁敵手,但在民間的根基,卻比武神衛,也不遑多讓。”那走在高大男子身旁、身形健碩的男子早已經忿忿將頭上的衣帽拉起,露出其內滿臉橫肉的腦袋。
“離虎,這話並非我等可以議論,以後你還是少說為妙!”高大男子神情肅然,生生將橫肉男子的言語阻住。
“可這就是事實,他南離皇族的恩怨,何必拉我等攪合?”
“住口!”高大男子身形一頓,言語隱隱含怒,依稀隻要身旁的男子再出言就會動手。蠻橫男子神色訕訕,隻得打住。高大男子緊繃著的身形緩緩鬆弛下來,冷言道:“我們還是早點趕往天工大宗吧,到時再趕往帝鴻皇都,也探知一番東萊情勢。”
眾人俱不出聲,行動又加快了不少。
這些人出自獅堂,與當日押解雲武衛手下、那個被晨罡聖者放行,以期達到震懾目的的祝師的那三人應該屬於同一群人。
這獅堂,是為南離皇朝隱流之下最為強勁的民間團體,幾乎除了皇朝之內的祝師軍團,所有武衛軍團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南離皇朝阜盛百年,這些民間團體並未有多少動作,南離皇朝皇室明顯知曉獅堂存在。但眼下國事安穩,不宜造成恐慌。更何況獅堂一早就有,已經有許多南離之民,漸漸見他們納入日常生活。看待獅堂,也自發生出愛戴之意,國勢越隆,信者越多。
隻是不知這一向隻蜷居在南離皇朝的獅堂,為何會穿越東萊眾多山河,一路趕到東萊北部的天工門?
戰武堂群峰北麓,一日過去,夜色更隆。獵西陵已經等了一整日,等待著地氣逐漸轉陰。前一晚,他根據方采薇的提議,已經將藥草調和,更是在夜半子時與寅時那段時間,煉製出他一直期待的清神丸。
不過終究,他還是加了一點極具陽性的雙生蠱蟲蛻進去。由此,將丹藥的藥性得到極度激發,那枚清神丹之上青光流轉,更實在青光中隱約有淡金色光芒流動。當是荔草以及杜蘅的藥性,也將那雙生蠱蟲蛻的五行金屬之力激發而出。
與數日前自己煉製那幾枚清神丹一比,獵西陵不僅搖頭苦笑了一陣。雖然色澤相近,但仔細一看,之前丹藥的紋路混亂,生生是他用天材地寶堆積而出,效果與前一晚琢磨出的丹藥,又相差了不知多少。
一邊準備著煉丹所需材料,又在眾多藥草中選出幾位較為常見的陽性丹藥,將藥汁搗爛,用元力包裹。這一切準備好之後,隻待子時來臨,便動身試煉。
在這等待之時,獵西陵隨手拿起那本《山海大陸各大宗陣法》看了起來。編纂之人當真煞費苦心,不僅將山海大陸各個大宗宗門位置描述得一清二楚,就連那宗門各大宮殿所占據的天相五行,也一一點破。
當看到東萊一頁,那天工大宗之處,獵西陵眼神一頓。
“天合陣?時間真有此等奇陣,居然能借用方圓百裏大五行水屬之力,生生將五行之源借取大半?”獵西陵看著書中的描述,目中的精光更甚。
書上的言語極為簡捷,卻也極為清楚:‘天工一門,抽離東海水屬,以驅天工之門。有此一陣,萬師不破,堪稱天合!’
關於此書,筆者在前麵幾頁,已經極為詳細的介紹了陣法等級。其中按照等級高低,化為四等--人門、地艾、天合、至尊。
縱觀整本書,各個大宗之陣法也不過地艾居多,甚至向鍾馭大宗的陣法,甚至就隻屬於人門之流。並未依山傍水,元力凝聚也相對稀薄。
仔細看過各大宗陣法圖解,獵西陵心下微定。眼見天色尚未盡暗,此時準備煉丹也為時尚早,倒不如到戰武峰峰口處去吐納一番。
也不知何故,自從那一日模擬出三筆戰念之後,他體內的元力似乎沉寂下來。這數十日以來,他體內的金色小劍再未出現嗎,就連那左臂陰陽魚‘胎記’上會出現的陣痛,眼下仿若也躲藏起來。
不過他也不急,這元力總有穩固期,要是貿然突破,反倒於本源有損。
方才走出師門,獵西陵便發現一個奇怪之處,隻見自己門前的藥草不知何故,居然已經成長過膝。其上的元力也無故濃鬱了不少。
“難不成是因我煉丹之事,居然引來太多元力。這些草藥在不自主間,也吸收了一些大五行元力,才會這般茂盛?”想罷移步往方采薇往日移來那些藥草上投去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