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著嗎?’
白棺的意識從朦朧中漸漸恢複過來,緊閉的雙眼上睫毛微微顫動,發幹的嘴唇證明了他已經昏迷了不少時間。
一隻纖柔的手指輕輕觸到他的嘴唇間,冰冷的水滴從指尖落下,滋潤了他幹渴的喉嚨。
白棺吃力地睜開眼縫,但也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淡藍色的絲綢在無風飄動,柔順的長發依撫過他的耳邊,雖然沒有仔細觀察周圍,但憑著頸後的觸感來看他知道自己正靠在一個女人的腿枕上。
‘雨師妾……’
盡管白棺很想叫出這三個字,但是口中卻發不出任何力氣,隻能眯著眼睛看著上方完美嬌豔的臉龐,她真的好美,她的存在足以否決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美麗的事物,眉間晶瑩冰粉閃著微光,眸中另有皓月星辰,五官精致毫無瑕疵,一塵不染地感覺讓白棺覺得她就是個脫離世外的一朵冰蓮,隻是在那臨死之時,白棺卻把這位冰雕般的人兒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沒想到最後還真的受她援手撿回了性命,劫後餘生的感覺白棺再熟悉不過,因此並沒沉浸在恍惚之中太久。
“你醒了。”
雨師妾冰冷的聲音從她晶瑩的唇間吐出,將靠在她腿上的白棺冷起一身疙瘩。
微微點頭,白棺把手臂撐在地上想要站起身子,但是身上氣力不夠用,歪歪扭扭地就要軟倒回地上,此時一雙手手輕輕摟住他的肩膀,將他緩緩扶了起來。
白棺抬頭看了一眼雨師妾,腳下挪動幾步站穩腳跟,很快便把注意力放到身處的這塊地方,皺眉望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很大的廳堂,雖然擺放有很多長椅木凳,但厚厚的塵土覆蓋在上邊,訴說著這裏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注意到了廳堂之上的一個破碎不堪的十字架,白棺心中明白這個地方應該和光明教會有些關聯,於是轉頭想要開口詢問帶他藏到這裏的雨師妾。
話還沒說出口,使力之下喉中突然發出劇痛,讓他驚慌地伸手摸向脖子,那裏應該有道很深的傷口才是。
雨師妾急忙止住他的手掌,說道:“不要碰,線頭鬆動就麻煩了。”
‘線頭?’白棺愣了一下,呆呆望著雨師妾,也不知從何問起。
雨師妾似乎看明白了他的疑惑,跟他解釋了一下自他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時間回到那個讓白棺命懸一線的夜晚,迷藍兩人離去後,白棺在失去意識前結出[寒水印]召喚了雨師妾。
在地獄麵位對白棺恨得咬牙切齒的極寒魔王得到召喚,立馬趕來想要親手了結這個觸犯她純淨身體的男人,可是當看到白棺脖子不斷冒血,染紅全身跪坐在地上的那一幕時,這顆殺人無數的心不知為何軟了下來,想到第一次相見時他狡猾得意的臉龐,此時已經毫無血色,雨師妾聚好的極寒法術再也下不去手,看著步向死亡的白棺竟然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她沒學過治療的法術,對救人這事一竅不通,情急之下隻好用冰之力矯正白棺的動脈血管,再把各個斷掉的血管一一對接冰棟起來,然後把他的脖子上的外傷也凍合在一起。
過程中幾個不長眼的黑衣人想要對白棺不利,揮手間就被雨師妾變成了冰棍,比較麻煩的是一個藍色衣服的魔法師和一個可以變化猛獸的人趕到之後,就連雨師妾降臨到這個世界的分身都難以招架他們的攻勢,隻好帶著白棺逃到一個難以搜尋的荒廢山村之中暫時躲了起來。
趁著白棺還在昏迷不醒,雨師妾以冰化針,抽出白棺黑袍上的黑線,幫他把脖子上的傷口小心縫補起來,這樣即使雨師妾的召喚能量用盡回到地獄之後,沒了冰凍之力的支持白棺應該也能緩慢愈合這道傷口。
“你可以看一下。”雨師妾用冰化成一麵鏡子,讓白棺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傷口。
隻見一個個黑色小叉叉整齊地分布在傷口上,將其縫的嚴嚴實實,如果這真的是雨師妾第一次做這活的話,不得不說她的手還真是靈巧。
滿意的點了一下頭,白棺露出的淡淡的微笑,他不在乎這樣外觀上有多可怕,能活下去就行,隻是現在來說白棺還是有些難受,想借機對這冰山美女搭幾句話都不行,幹幹點頭搖頭真像個啞巴。
雨師妾扶著他坐到一張還算幹淨的長椅子上,開口道:“我幫你不是沒原因的,要不是你是最後一個懂得召喚我的人,而我又偶爾想來這個麵位逛逛,早就殺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