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工助學辦公室,是這裏了。”江上遊看了看牌子沒錯,便走了進去。
裏麵隻有一個已近中年的女老師正在辦公,看到江上遊便問道,“同學,你找誰?”
“我不是找人。老師,我想捐款給貧困學生,是不是在這裏交錢?”
“是的。”這個老師點點頭,站也不站起來,丟給江上遊一支筆和一本本子,道,“你在這裏登記一下。”這個年頭,老是有一些學生來這裏捐個幾十塊錢,圖個表場,混個名聲,為自己加入中國共產黨增加一點籌碼,這個老師對此都有點麻木了。
再說,就那點錢,做老師的實在沒什麼油水可撈,那裏還提得出熱情來啊!
“我來捐款,這是什麼態度?”江上遊心裏生氣,不過一想起那些貧困學生多麼需要他的幫助,就把這氣忍下去了。心協既然不願意出頭,他個人也沒什麼號召力,想幫助他們隻好到這裏來捐款了。
本子上有年級、專業、姓名、日期、捐款數額幾項,江上遊將款項,日期填好,其他的想了一想,決定還是不填的好,便交了過去。
那老師接過,一看之下眼珠子都差點突出來,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逐漸平靜道,“同學,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把小數點忘了。”
“什麼小數點啊?”江上遊有點莫名其妙。那老師搖搖頭,道,“你能捐五百塊已經不錯了,但不要開老師玩笑啊。把筆給我,我幫你在後麵兩個零前加一點。還有,超過二百塊的捐款還要在這裏登記一下,不過要用大寫,不能用阿拉伯數字填寫。”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紅本遞給江上遊。
江上遊接過紅本,見那老師拿筆正往上點去,忙道,“老師,不要點,我捐五萬塊,不是五百。”
“什麼?”老師手中筆“啪”地掉在桌上,兩塊瓶底般的鏡片後的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損她風姿尤存的形象。她那兩束激光對江上遊進行了充分的掃描,看得江上遊渾身不自在。忽地,她站了起來,江上遊又被嚇了一跳,“同學,你不要開玩笑?你怎麼會有那麼多錢?”
“我不是開玩笑。”江上遊打開背包,拿出一張卡,對女老師道,“去年我中了彩票,拿到了8萬多塊,現在已經花了一萬多,我自己留了一點生活費,其餘的就在這裏了。”
女老師接過卡,在桌上與銀行係統連接的讀卡器上一掃,機器“嘟”的一聲,在顯示屏上直接顯示出“50000.00”的字樣。那老師兩隻丹鳳眼頓時就釘在那裏,卻聽江上遊道,“老師,這張卡我沒設密碼,你隨時都可以辦理轉賬。”
“啊!同學,你真是一個活雷鋒啊!這年頭,像你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
…“,女老師回過神,嘴裏便開始嘰哩咕嚕,念念有詞。
江上遊將紅本填好,對那老師道,“我希望這筆錢能夠幫助那些生活上需要幫助的學生。這事就麻煩老師了。”見老師對他態度好多了,江上遊也很客氣。
“那當然,那當然。”
“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江上遊轉身要走,那女老師猛然將他叫住,“同學,你沒填名字。”
“老師,”江上遊轉過頭,一臉正色地道,“你都說我是活雷鋒了,雷鋒做好事會留名嗎?”那老師聞言一愣,“還真有人做好事不留名的?”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卻發現那學生已經出去了。女老師連忙追出門外,卻看不到江上遊的人影。
(二)
“你居然舍得這筆錢,我很吃驚!”回寢室的路上,清影恨天忍不住誇獎道。
“其實這筆錢來得也容易,我留著也是亂花,還不如幫助那些貧困同學來得有意義些。隻是,我也隻能拿出這麼點了,對他們來說可能隻是杯水車薪。唉,如果學校裏的人都能捐助點錢給那些貧困學生的話就好了。”
“你為什麼不登高一呼呢?嗬嗬!”
“我行嗎?”江上遊苦笑,“如果我行,我也想。可是我沒有影響力,也沒有知名度,別人又怎麼會信我、聽我的?”
“那倒也是。不過,慢慢來,以後你一定能做到的。”
兩人用意識交流間,一人忽然抓住江上遊的肩膀。江上遊肩膀一沉,左手疾如電,由下而上抓住那隻手,抬頭一看,那人卻是楊冰老師。楊老師沒料到江上遊的反應這麼快,而且鎖住了他的一隻手,不禁大吃一驚,卻聽江上遊道,“是楊老師,你怎麼和我開玩笑?”說完,便放開了手。
“上遊。”楊老師定了一定神,道,“我正要找你。”
“找我?”全國高校足球聯賽已經結束了,體育課上也沒出什麼差子,現在找我有什麼事?江上遊想來想去,卻猜不出會是什麼事。
“你到我辦公室來,我替你引見一個人。”
“誰?”
“去了就知道了。”
(三)
楊老師的辦公室裏正坐著一人,剃著平頭,穿著一身黑西裝,樣子看上去很精幹,年紀約二十七八歲左右。那人看到江上遊走進來,一下子從沙發上躍了起來,動作相當靈活。楊老師剛想開口,他已經伸出手,開始自我介紹,“江上遊同學,你好,我叫劉星,是一名足球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