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是月老牽線牽錯了罷,今生隻得錯過十小姐。隻求來世月老能將我和十小姐的姻緣線綁在一起共續今生未了之緣。”說起話來,澈天夏顯得比秦氏還要惋惜這段姻緣,眉眼裏的真誠實意讓秦氏硬是感動得幾欲流淚。
“既然如此,那公子一路好走!這府邸有些路坑坑窪窪的,你走時要注意腳下些!”話至此,秦氏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塊肥肉掉入最恨之人懷裏了。
澈天夏同三位夫人行了禮,道謝後離開了亭子。不遠的假山裏走出一個人影,往另一條小徑走去。
府邸很大,府內引入長生河的水流圈起了湖泊,建起了假山。府邸分布著六個花園,園子四周長著很多名貴樹木和花草,並在其修建了許多大小錯落的獨立小苑。這樣地形複雜的府邸若是沒有熟人帶領,一般人走著便會迷了道路,被困在花園裏。
澈天夏熟門熟路的穿過一條條花香四溢的小路,七拐八轉的走入一條偏僻的小苑。他上前推開門,映入眼裏的是一條鵝卵石鋪砌成的小路,苑裏種植著高大的桂樹,雖不是八月桂花開的季節卻仍可以聞到一股桂花香。且這鵝軟石鋪砌成的小路看似沒有任何異樣,實則大有文章在裏麵。大小顏色不同的石子排成八一宮鬥陣法,一個子踩錯便會觸動機關。這看似平靜安穩的小苑實則危機重重。
這個人不緊不慢的踏上石子小路,看似隨意卻有規律的穿過小路踏上屋子的石階上推門而入,陰冷的石梯露了出來。冰冷的寒氣從入口迎麵而來,沒有盡頭的石階裏一片黑暗。澈天夏從懷裏掏出火折子點亮兩邊的牆上的燈油,從上看下去卻還是看不到盡頭。隨手取下石壁上的一盞油燈,順著石梯緩緩走了下去。
剛進來時這裏一片寂靜,越往下走聲響逐漸大了起來,除了水流的聲,偶爾也會傳來女子綿延幽長的哭聲,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哀怨。這裏一道道緊鎖的石門裏,關著的都是席盛安需要處理掉的人。
走到最裏麵的一道石門,澈天夏扯下頭上的發帶,從裏麵取出一根同頭發粗細的銀針,他把銀針探入鎖孔裏,搗鼓一會便打開了鎖芯。
“三哥!”黑暗裏傳來女子的聲音,水牢裏的門在打開的刹那,小溪看著眼前的人脫口叫道:“是你?”驚訝片刻後便是殺氣。
一譚見不到底的水裏懸著兩條細長厚重的鎖鏈鎖在一雙纖細的腳踝上,升起的石板也焊接著兩條鐵鏈,銬住一雙纖細的玉手。被鎖在水裏的少女一身豔紅的婚服特別顯眼,長發濕綢的垂在肩上,眼裏卻透著一股冰冷的殺氣。
“很驚訝?”澈天夏走上前將燈油靠近一步,隻手抬起小溪的下頜對視:“之前不是說麼?過這盤棋才剛剛下,我不會舍得讓第一枚棋子剛出戰便身亡。”
小溪掙開澈天夏的手,仰頭問:“你到底想怎樣?”澈天夏笑得有些滲,回道:“答應席盛安,你願意乖乖出嫁。”
“憑什麼?你以為還可以控製住我?”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我可以帶你光明正大離開席府,並且許你一輩子自由。”澈天夏看到小溪眼裏驚起一片漣漪,又說道:“但是,你得幫我做一件事先,事成之後你想去哪便去哪,我都不幹涉。”
小溪對於眼前少年說的話不可信,但條件又確實很讓她心動,況且眼前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隻得問:“你想要我做什麼?”澈天夏又是一笑,一副計謀得逞的模樣對小溪說道:“你得離開這裏,我才能細細跟你講。”
小溪有些疑惑,察覺到哪裏不對卻說不上來,隨後像是想起什麼的一個激靈問少年:“你就是那個上門提親的人?”
澈天夏一臉滿意,捏了捏小溪的臉:“沒錯,本公子姓澈,名天夏。”
冰涼的水底,掌心被指尖刺破出血。。。小溪盯著眼前的少年,心裏想著終於知道你的名字。
待澈天夏走出苑子已經是傍晚時分,昏黃的走廊裏亮起了桃紙燈籠,想著這樣走出去不好,卻疑惑著不知今日是誰喚了他來席府。正疑惑間,一個人影從小苑裏跳牆而出躍到澈天夏麵前,不冷不熱道了句:“談一談如何?”
澈天夏看著來人,驚訝之餘大感興趣:“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