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就像筷子,拿得起,也要放得下。”宋海瀾臉上的笑容不改。
“長本事了,啊?”周陌黑了臉,一把搶過了手機,直接按了掛機鍵,又壓到了她身上,“跟他說那麼多幹嘛?愛聽聽,不聽拉倒!沒看出來你還是知心大姐,肚量還不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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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了電話,於德利的心結,還沒有解開。
被前前女友說幾句就算了,還被集團裏最高位置的那對夫妻說了一通,他心情能好才怪。
於德利隻覺得,全世界都不理解自己。
能怎麼辦?
不能跟下屬發泄,在紐約又沒什麼朋友,就算有,也沒有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整個一下午,他的情緒都十分糟糕,還把犯了小錯的兩名下屬,給臭罵了一頓。
下了班,他獨自去了公司附近的酒吧。
叫了美酒與食物,當做晚餐。
食物沒吃幾口,酒倒了喝了不少。
喝到酩酊大醉,視線模糊,意識不清,嘴裏還念念有詞:
“誰都不理解我,你們誰都不理解我,一個個都隻知道講大道理,一個個隻會怪我,還說我心狠手辣,說我做得太絕,我有什麼錯?出軌劈腿還有理了?你們不是我,你們沒有被人背叛,沒被人戴綠帽子,當然不懂了……”
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
他念叨了整整半個晚上,前半個晚上。
不知是誰帶走了他,不知誰把他送到了酒店,不知誰把他扶上了大床,不知誰給蓋上了被子……
後半夜,他睡得十分踏實。
第二天淩晨,他醒了。
口幹舌燥,渴醒了。
床頭的燈,擰到了最暗的光線。
他掙紮著坐起來,睜開惺忪的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
一個人,一間房,一張床。
是酒店的大床房,而且,貌似是金皇冠剛注資改名的新店。
咦?
他不是喝醉了嗎?
誰送他來的?
於德利用手撐住了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大概喝斷片了吧。
忽然看見床頭櫃上,擱著一杯白開水。
他抓起來就“咕嘟咕嘟”的一飲而盡,才緩解了宿醉後的不適應。
放下杯子,發現了一張便簽紙條。
撿起來看。
【酒吧打烊了,看你都沒人領走,我把你送回酒店,不用感謝我,房費和出租車費已幫你墊付,一共是人民幣七千元,請轉給我。(附上一串銀行卡號)——小米】
於德利看著紙條,尤其看到最後麵的署名,不覺揚了揚唇角。
這姑娘,刀子嘴豆腐心,把他批得一無是處,到底沒有把他一個人扔在酒吧,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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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千元錢,於德利一直沒有打款過去。
不是他想賴賬,而是兩個星期後,他就坐上了回國的航班。
有些工作,他需要當麵彙報給周陌和宋海瀾。
還有一些,是私事……
在飛機上,於德利除了用餐和休息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消磨在一遝資料上,看了又看。
是他委托國內的朋友,調查了範米粒的個人資料。
這份資料十天前,就到手了。
他早就看過了,還是看了又看。
工作,住址,感情狀況,甚至跟那些人近期碰過麵,還有手機通話清單都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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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範米粒正在家裏看電視,臉上還貼了一片保濕麵膜。
“叮咚!”
門鈴響了。
“哪位?”範米粒走到了門口,透過貓眼望出去,什麼都沒看見。
沒人?
按錯了?
轉身,踢踏著拖鞋,回到了沙發裏,剛坐下,就聽門鈴又響了一聲。
“叮咚!”
“誰啊,那麼無聊?”範米粒撇撇嘴,到了門口,又望了一眼貓眼,還是沒人,懷著疑惑,她打開了門。
就看見旁邊的樓梯上,跳下來一個男人,故意躲開貓眼的範圍,跟她玩耍呢。
待看清了男人的臉,她吃驚的張大了嘴,“你、你、你?”
“是我。”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範米粒扯下了臉上的麵膜,不論什麼時候,她都要以最良好的姿態,麵對任何人。
“有心,總能找到,這小區又不難找。”
於德利避實就虛,沒把調查她的事情告訴她,他還記得她最討厭別人侵犯她隱私,幹涉她的自由,或是擅自替她做決定了。